沈知行面露忧色,如果不是沈晋,那个禽兽继父会不会得逞......
“没有如果。”
沈晋截停了沈知行的话。
“木已成舟,也变不回树了。”
对于秦砡,沈晋喜欢她的稳重妥帖,细腻温柔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也知道这个孩子深受残破的家庭侵染,表面上可以装作对任何事都云淡风轻,城墙高筑,实际上却是极度敏感自卑的,正是因为容易受伤,才更会伪装成刀枪不入的模样。
与沈知行这种大大咧咧又粗中有细的性格可以互补,也能又受她的直白与坦率治愈,两个又都是纯情种,也算是个不错的搭配,只是这个敏感自卑......就不知道沈知行会如何应对了。
但那个时候,沈知行的表情一定会很有趣。
没有与沈知行摊开来讲,也可以算是沈晋的一个小小的恶作剧吧。
“你说的对,没有如果。”
沈知行揪起的心慢慢开始被熨平,总觉得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那秦砡的母亲现在在哪里?”
“怎么?为什么跟我打听?直接跟你的小女朋友打听不好吗?”
沈晋笑着看她,似乎是看穿了她内心所想,这应该才是沈知行问这些问题的“主要”。
“你不告诉我,我也能算。”
沈知行被沈晋看得心虚,总觉得她已经知道自己的小九九了,故作轻松道。
“哦?是吗?那你算吧。”
沈晋又悠哉悠哉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派怡然自得。
“只是你算出来以后,可千万不要单枪匹马跑去跟人干架。现在是法治社会,以前你进去了,我还能捞你,现在只有秦砡能担此重任了。”
因为殴打女友的禽兽继父进局子,又被女友捞出来......这么一讲,确实还挺丢脸的。
“你还有没有什么别的秘密存款啊?”
沈知行搓了搓手,半撒娇半赔笑。
“你想干什么?”
沈晋连眼皮子都懒得翻,她看起来是什么很有钱的人吗?
“能拿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嘛。”
一边说着,沈知行一边扬扬下巴,挤眉弄眼地暗示。
“你能活着就不错了,还想当霸总啊?”
沈晋丝毫不留情面地戳穿沈知行,想上演什么“把钱甩到对方脸上,砸死他,又让他闭嘴”的情节,那是不可能的。
“哎......我好可怜啊,你的徒弟媳妇也好可怜啊......”
沈知行装模作样吸吸鼻子,看着泫然欲泣的,再一看,根本只是光打雷不下雨,眼眶都没红,更别说眼泪了。
沈晋之前就想说了,只是看她高兴,不想扫她兴致就一直没讲。
此时不讲,更待何时?
“呵。”
嘲讽又揶揄地一声笑,很轻,但杀伤力很强。
“是媳妇还是女婿,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
沈知行就纳了闷儿了,她怎么就能这么断定在床上被翻来覆去的是她呢?
人可以输,但面子不能输。
“我们是互攻,你懂吗?”
为了增加可信性,沈知行开始胡诌了。
“现在早就不流行什么固定位置了,互相来才是王道,当然了,你这个老古董不懂也是情有可原。”
“互攻?”
沈晋都不想说她这个强装大尾巴狼的逆徒什么了,说多了也是浪费口水。
哦,她已经死了,没有唾液了。
“那你的小说里,秦砡怎么一次都没反过?”
“......”
总不能告诉别人,那些私房事吧?
她这张脸皮倒是无所谓,况且沈晋对于她什么不知道?撅屁股就知道要放什么屁,放屁股就知道要拉什么SHIT。
但是秦砡那脸皮子薄得很啊,万一被调侃了,最后被她要变着法讨回来,受苦受罪的还是沈知行自己。
实际上沈知行倒是不介意什么谁攻谁受的,确实她在下方的时间比较多,但是......枕头公主确实很舒服啊,被人伺候多爽啊,而且秦砡还是全按自己心情来,别提多自在了。
“你管我怎么写,我乐意。”
沈知行最后只得憋了一句出来,不愿意在跟她讨论这些事情。
“所以我真的不能把他们教训一顿吗?”
“那你有想过小砡儿的感受吗?”
沈知行肃然的视线直直望进沈知行的浅色眼瞳,淡蓝色的眼睛微微泛着晶亮。
“光是那个继父也就罢了,母亲是她的亲生母亲,虽然确实对她极端又偏执,但在她最难的时候,她的母亲依然没有放弃她,亲自拉扯着她。”
“不说她是小砡儿在世上唯一的血亲,光是这份生恩、养恩,换成任意一个人都没办法真的释怀吧?”
“我只想大惩小戒一下那个禽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