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沈知行的情绪本就来得快去得也快。
有些人心中愤懑不已,表现出来的却只有十之二三,通常人们会夸这类人擅长控制情绪,足够理性,情不外露......等等各种褒奖。
而沈知行更忠于自己,忠于自己的情绪,看起来很是生气又暴躁,一副要打要杀的模样,实际上可能并没有看起来那么严重,只是情绪外露过多,心中生气三分,表现出的却是十分罢了。
但只要有人来哄,或是道个歉,这股气焰也能被瞬间熄灭,下一秒依旧可以乐乐呵呵。
人们通常会用一些“无理取闹”“幼稚”类似的词对这种行为进行贬义评价,但沈知行认为,自己过得舒心才最重要,情绪也不是只能自己消化的,更重要的是让其他人知道。
如果对一件事感到不满,就应该变现出足够的愤怒,这样别人才会知道你对此有意见。
一味地隐忍,在大多数时候,换来的不是理解,而是变本加厉。
“不过,那两位,竟然是这种关系,还真是......”让人害怕。
沈知行想象了一下一条粗壮的黑蟒和一只庞大的白狐这样这样那样那样,冷血动物对上恒温动物......想想都让人起鸡皮疙瘩。
“听说蛇有两个......是真的吗?”
秦砡的想法有时候总是在一切奇奇怪怪的点上,突然的提问,就是沈晋,也被她惊得愣住了。
“......这是重点吗?”
相对于沈晋,沈知行也稍微习惯了秦砡的奇思妙想,倒不是回避这个问题,而是在思考,这样背后蛐蛐那二位,会不会被追杀。
“那东西......公的才会有吧?黑大人是母的哎。”
沈晋在应该上学的年纪读书时,还没有生物学这一门课程呢,她对于这些知识点的认知是真不怎么全面。
“......什么?”
沈知行庆幸自己已经坐在了沙发上,否则大概会被这个消息震惊得脚底打滑,虽然现在已经快要惊掉下巴了。
“竟然是这样啊......那另一位是公的?”
秦砡回想着她们的人形模样,庙里的神像都没这位黑蟒大人的脸庄严冷峻,神像还有带笑的呢。
“不是哦,也是母的。”
沈晋抿着嘴笑。
“黑1?”
沈知行试探性、肯定地问,这种气质不是1她就倒立洗头。
“黑0。”
沈晋看出了沈知行在想什么,否定回答的语气中竟然带着点奇妙的、与有荣焉的自豪感。
“......哈?”
除了对于站错左右位的震惊以外,沈晋这种自豪感更让她觉得莫名其妙。
“你骄傲个什么劲儿啊?”
“前辈,你知道这么多,会被追杀吗?”
秦砡误打误撞问到了沈知行也纳闷儿的问题上。
“你不说,我不说,她不说,谁知道呢?”
沈晋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沈知行抱着胳膊,幽幽开口。
“怎么?你要出卖你师父?”
沈晋眯着眼睛看她。
“这怎么能叫出卖?除了你我她,这还有天有地呢,什么时候传到人家耳朵里,找上门来,你吃了苦头,就知道给嘴里安两个门牙,给你把门儿了。”
沈知行学着沈晋无所谓的口气,也耸了耸肩。
“哦?她们的关系,难道不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吗?”
沈晋的神情松懈下来,眼神中带了点嘲弄。
“嘁。”又被耍了。
沈知行鼻子哼气,没再搭理她这个话茬。
“前辈,那老板这种情况,我们应该怎么做?”
已经偏题很久了,剑拔弩张的氛围也缓解了不少,可以开始聊正事了。
“说起来,还是她们给我的灵感呢,道侣,也不是异性才可以对吧?”
沈晋朝沈知行挑了挑眉毛。
“给你们留了两个多月的时间,感情培养得不错吧?”
“......”
沈知行偏过头,手指扣了扣自己耳朵上方的发际线。
“看来还不错。”
看到沈知行心虚的小动作,沈晋的笑容变了个味儿。
“前辈的选择,于老板对我的感情,和我对老板的感情,有什么影响吗?”
秦砡的黑眸直直看着沈晋,平静的水波下,有暗流涌动,双腮咬得紧紧的。
“没有。”
沈知行握住了秦砡的手,吸引了她的视线,看着她的眼睛,又郑重重复了一遍。
“不会有影响。”
“喏,她替我回答你了。”
沈晋努了努嘴。
“我做的也只是提前找到那个有缘人,至于这段缘分怎么发展可不是我能掌控的。”
有缘遇见,无法相守,世人总说是有缘无分,其实不然。
命运是丝丝缠绕的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