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赫塔利安境内后,德兰就和残余的赫塔利安反抗军接触上了,根据迪特马尔的权利,他们现在都组建成了受德兰指挥的仆从军。
要将昔日的亲戚好友作为敌人对待,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种悲哀。
进攻开始时,德兰的指挥所在靠近前线的一小片树林里,当她发现军队已在全线顺利渡河时,便立即骑马奔向前方。
争夺河岸和村庄的战斗早就开始了,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卡弗兰人的炮火很弱,和参谋部测绘局给出的勘察报告完全不相称。
很显然,这些敌人还生活在有防御工事保护的经验之下,面对这种迂回突袭,还没能及时随机应变,在迪特马尔人的运动战中连集中强大火力做到有效杀伤都做不到。
处在后方的人很容易会因为前线与自己的距离产生安逸的感觉,不能保持警惕,这些卡弗兰人就是如此。
不管怎么说,敌人的炮兵没能发挥与数量相称的威力,就足够德兰感到欣喜。
德兰对于进攻第一天的战果非常满意,尽管争夺沿岸村庄的战斗一直持续到这天的深夜。
到1月26日,首批炮兵被运送过河。
东方军团仍在与占据着大型村庄的敌人交战,而赫塔利安军团面前的敌人炮声已经相当微弱了。
摆到德兰面前的就是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赫塔利安军团面前的敌人是已经被打垮,还是仍旧企图顽抗?
是要大胆追击,还是要采取循序渐进的作战方式?
在这种时候,很难得到这方面能够作为切实证据的情报。
这便是战争的不确定性,粗心大意和轻举妄动都会招徕恶果。但是,如果错过哪怕几个小时,就会使得惊慌失措的敌军反应过来重组防线,要想再取得类似突袭作战的效果,不付出极大代价那是不可能的。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只想着坐等正确的情报被安然送到手上,就会使得机会失之交臂,让幸运从手指间溜走。
因此,在1月26日黎明,德兰骑马来到河南岸的赫塔利安军团司令部驻扎地,一眼可以看出来,这些人的精神还没有从昨日的紧张中恢复过来,司令部到处都挂着湿哒哒的上衣和裤子,奥赛罗并不在司令部当中,德兰便简明扼要地阐述了让没有处于战斗状态、已经渡过河的军队执行追击任务的必要性。
然后,她继续往前,来到赫塔利安军团第16师的一个团,虽然前面枪炮声不断,但该团主要还是在坐等命令。
德兰开始命令他们前进,然后来到第44师的猎骑兵团,该团正准备前进,但想等炮兵对前面名为蒂恩根的小村子,以及高地和树林进行勘察之后再行动。
于是她命令该团采取正面和疏开的战斗队形前进,如果前方真有敌军,就会自动暴露出来,可以用已经到底指定区域的炮兵予以消灭,士兵也不会遭受太多损失。
但该团团长仍旧是一副狐疑的表情,想要为自己的士兵性命做一番正直的据理力争。
德兰没有和他争论,她带着自己的执政卫队在前面开路。
当他们到达蒂恩根村前不远处时发现村口设有街垒,但没有用以防守的士兵。从村子里只传出零星的枪声,显然只是一些散兵游勇。
经过短时间的观察后,他们便进了村子,和几个幸存的村民交谈可知,卡弗兰人的确撤走了。
村旁和树林里也都没有敌人。
据某个村民回忆道:“那时他正要去维尔多芬,因为军团遇上了点麻烦,他只好向我们打听一些事情。他很平等和我谈话,对我的两个孩子也很亲近,那种态度是非常自然和习以为常的,一点儿也不做作,是的,我能分辨出来。这样的人会是魔鬼吗?我一点儿也不相信那些人的鬼话……”
经过一番侦查和确认后,德兰返回那个猎骑兵团,此时该团正准备向前追击。
此时奥赛罗才知道这件事,他此前是去确认炮兵部队的情况去了,虽然他已经很知道兰德·兰恩的性情了,但也忍不住责怪:“作为总司令,您确实不应该亲自出马,这是侦察兵的任务。”
德兰点点头:“但在目前情况下,似乎有必要做出榜样,使军队能够更加了解我。而且。”她转过看着猎骑兵远去身影的目光看向奥赛罗:“我也认为,要实施确实有效的追击行为,前提条件就是上级军官的主动和热情。”
下午,德兰来到东方军团两个师的数个团,他们正在攻击杜里达村。她出现在第一线时,使一位连长大惊失色。他报告完情况后没忘了提一嘴自己的身份,说自己也是丰查利亚人,德兰知道对方是想要凭此捞点好处,于是,她让格里姆肖把大地图展开,就在炮火连天的前线,地面上沙土还很冷硬,她向他详细地介绍了作战的总体态势,他对她描述的情况极为感兴趣。当满足了对方的求知欲后,她才动身返回,并带回一名受了伤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