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说这是否是在艾谢·哈芙莎的计划之中。
驻扎在维特瑙芬的卡弗兰军队非但没有撤走,反而源源不断地从卡弗兰运送过来,卡弗兰就此将赫塔利安变成了事实上的附庸国,虽然卡弗兰方面有诸多借口,但这些事实是迪特马尔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接受的。
中央警察局局长的指责也并非是无的放矢。
赫塔利安国王看到的,身为卡弗兰女皇的艾谢·哈芙莎自然也看到了,她看的要更远,她很清楚迪特马尔的工商业潜力。
她的支持者多是有地的军事贵族,为了保护这些人的利益,哪怕心知肚明,她也无法采取迪特马尔能够采取的措施,不仅如此,为了笼络这些人,她还需要给予这些人在工业或商业上的特权。
商人在卡弗兰的地位很低。
贵族们也许只是一时激情就很可能毁掉一个大商人一辈子的付出:财政入不敷出时,拥有财富的商人们往往是被杀掉的第一只羔羊。
在平时,他们也只是有着两只脚的钱袋子。赚再多的钱也不能表现出来,否则时刻会被以‘穷奢极欲、大肆宣扬、令人难以容忍’的理由被关进监狱。
艾谢·哈芙莎成为女皇后,也不能给予民众更多的信心。
卡弗兰历史上,便有皇帝四次停止向债权人偿付债务,致使当时卡弗兰最富有的银行家家族破产。
和革命前的迪特马尔王国多有相似。
在卡弗兰,许多卡弗兰人挣得第一桶金后,并不会将钱投向工商业,他们往往会在农村购买一片土地,哪怕经营不善,也不会卖掉土地进城,而是会以土地作为抵押继续经营,上升到国家层面,这个帝国自她开始掌握权力所见,几乎一半的财富都在国外,他们不在国内投资,却热衷于投资外国——卡弗兰人几乎买下了希米亚王国的所有沙漠。
在迪特马尔开始集中所有国家财富对国内工商业大幅度放贷和补贴的时候,利率为5%的卡弗兰统一债券也不能收敛这些卡弗兰富人的心,卡弗兰大笔的资金流入迪特马尔,在兰德·兰恩对商业立法后,卡弗兰流进迪特马尔的更多了,这进一步刺激了迪特马尔的工商业发展,还有些富人宁愿在适用了迪特马尔法律的罗曼共和国进行投资,为了自身利益,他们无视了自己祖国长期以来的工商业发展程度甚至不如罗曼共和国某些地区的事实。
这种趋势时至今日几乎无法被遏止,以往的时候,卡弗兰尽管可以使用武力迫使那些国家交出这些财富,但迪特马尔也好、罗曼也好、便是赫塔利安,如今也敢拒绝他们再正当不过的要求。
铸就这些国家信心的是迪特马尔的武力。
不过艾谢·哈芙莎需要反驳的是,就算如此,她也从未想过刺杀兰德·兰恩,始作俑者另有其人。
参政院会议上,中央警察局局长指出的始作俑者是卡弗兰的图尔松贝亲王,他是卡弗兰军事贵族集团当中很有名的人物,他试图让所有卡弗兰人明白一件事:迪特马尔的改革极大地依赖兰德·兰恩个人,只要兰德·兰恩身死,这些改革便会毁于一旦,而失去了兰德·兰恩的迪特马尔军队完全不足为惧。
他此时就待在埃博,这个赫塔利安小镇距离迪特马尔边境不到4英里。
他之所以敢如此胆大,不外乎卡弗兰正在极力撮合和迪特马尔的第二次瓜分赫塔利安的行动,看啊,这么大一片土地,这么多的人民,糟糕的名声都让卡弗兰人背了,死的人里面一个迪特马尔人都没有,最后还是两国平分,迪特马尔人占了多么大的便宜啊。
迪特马尔至多会以此为筹码,在谈判中多要一些土地或者人民吧?!
实际上,就算卡弗兰想要彻底独吞,迪特马尔也不可能坐视这种做法,因此,卡弗兰驻波尔维奥瓦特大使提出对赫塔利安地区进行第二次瓜分。
参政院中,赫塔利安驻波尔维奥瓦特的大使也列席,他带来的是被控制的赫塔利安国王奥古斯都·奥尔巴尼的一封信,请求迪特马尔的帮助。
信中写道:
【我的安全取决于我对卡弗兰人的曲意逢迎。一场大难——卡弗兰正式占领维特瑙芬后——我或许还会活着,在卡弗兰人被赶出赫塔利安国境前,我必须保证自己的性命为国家发挥最大的作用。
赫塔利安愿意成为迪特马尔关怀和保护的对象,并且在符合迪特马尔对赫塔利安见解的情况下,成为迪特马尔政治制度中的一员,这一政治制度在恢复大陆和平的情况下,应当更加巩固在赫塔利安的自由。
我作为赫塔利安的国王,奥古斯都·奥尔巴尼,将接受迪特马尔拯救赫塔利安的一切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