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手里的这瓶烈酒是白兰地还是朗姆酒,西比尔给德兰倒了一杯后才问:“你酒量怎么样?”
“能喝两瓶,不管是什么酒,我都能喝两瓶。”
“也不用喝那么多。”木地板上都铺了地毯,房间内相对室外不算冷,西比尔略微感受了一下温度,脱掉了感觉较为累赘的一些衣物后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才和德兰干杯,“我很早以前就想这么干了,一定会很舒服。这可是我第一次只和一个人这么喝酒的。”
入口的第一滴酒液就把舌尖的味蕾炸开了,德兰任由那种酥麻的酒劲在喉头滚烫起来,继而在小腹处形成一团小型的火焰,喝的越多,便如火上浇油那样,那团火就燃烧的越凶猛,可以燃烧掉所有的不理解和烦闷,她刚刚参军的那会儿,有多少老兵新兵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在还是醉醺醺的时候就在战场上送掉了自己的性命呢?
她的酒量是练出来的,有时候出于战斗需要也是要喝酒的,能够御寒以及短暂地忘记疼痛和烦恼,不可能滴酒不沾,但两瓶就是最多的了,这一两年没谁敢强迫她喝酒,她也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喝到两瓶了。
感觉偶尔这么慢慢地喝一点,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你曾经说过在你的面前,我可以表现得无拘无束,这样的话……能借一下你的肩膀吗?”西比尔忽然这么说。
德兰没理由拒绝的,不敢去看,只能感觉到,不,应该是属于那半边肩膀的一半身体完全无法进行感觉,她有种唯恐一次轻举妄动就会破坏对方顺其自然靠过来而得来的来自于她的那种舒适。
西比尔继续说:“所以……为什么说我喝酒脸红了,在那个场合对你来说不是一件可以容忍的事?”
德兰眼神游移:“我……我觉得你那么聪明,已经猜到了吧?”
西比尔喜好恶作剧的心情上来后,不是那么简单就会退缩的:“我不猜,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嗯……有件事我想先告诉你。”
西比尔用自己自己处理外交事务时特有的那种手腕说:“不是重中之重的事,可以明天再说,就是最重要的事,拖上一会儿再去办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唉,好好好,其实前两天我……”
“我们来做吧。”西比尔突然说。
“啊?”
“你的回答呢?”
“啊,嗯,好啊。”德兰答完后没有忘记自己想要说的话,虽然她的语气体现的是一种视死如归,“其实,我是想说,前两天我翻你制作的鲜花标本集,不小心把它弄坏了,我是想在你回来之前弄一个一模一样的,但又觉得这样是在欺骗你,本来一开始就该写信告诉你,不过听到你这么说,不管什么后果……我都无所谓了。”
那本鲜花标本集是西比尔从1565年开始制作的,今年就是1568年了……光想想也该知道不会是一句抱歉能够轻易解决的……
德兰抱着十足的承受怒火的以及抱怨的心情,却发现西比尔的一只手像是保护一般放在她的前额上,顺着她的头发摸着她的鬓角。
“这件事明天再说。”西比尔并没有计较的意思,月光下,她歪了下头,也笑了下,“今天晚上就暂时我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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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鲜花标本集可以参考第一百零四章开头和第一百零五章中间一部分。
这章总体上还是算过渡吧。我现在好像一写感情戏就有点刹不住车,我没得话说。我无话可说。
第144章先登城者
现在,德兰向元老院传信时就像君主一样只用教名。
1568年1月底,革命以来的第四部宪法《共和六年宪法》生效。适用新的选举办法,各地区的成年公民有权在纳税最多的600人里面选出选民团,区政府和省政府的官员都从选民团中产生,当选后可连选连任。地方选举结束后,选民团分别为立法院和保民院提名两名候选人,各区、各省每入选一名议员,都要赠予本区、本省2万英亩的土地,土地收益至少资助开办一所农学院或者工学院。”
元老院接过立法院绝大部分权力,有权解散立法院和保民院。
保民官人数减少了一半,只能在秘密会议上辩论,就连参政院也受到限制,它的部分权力直接让渡给了德兰。
值得注意的是,这次拥有选举权的是成年公民,而非是成年男性公民,德兰面不改色地告诉自己的元老院院首和立法院议长们:“革命中一次次为了争取自己权利和男人们一起走上街头的女性们却不被允许在选举中投票,对于共和国来说,这是令人感到荒唐且可耻的事情,我们能够铲除这种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