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了不起的设想!”西比尔突然感叹道,“如果他们能够接受这样的设想就好了!”
“您说的是在卡尔斯巴肯的那些国民自卫军?”霍尔登一边问,一边皱起眉。“只要说服他们的首领就好了,人总有属于自己的弱点,不管是有形的还是无形的,只要给予的超过他努力能够得到的,很少有人,我是说很少有人能够拒绝这样的诱惑。”
“不,别开玩笑了。”西比尔说,“难道您真的认为公爵能够给予一个人超过公爵这样的头衔吗?”
“他想要成为公爵吗?这也不是不可以。现在的公爵没有儿子,如果有必要,我相信他也不介意多个女婿。”
“公爵会答应这种事吗?”西比尔水汪汪的绿眼睛时而望着餐盘里的牡蛎,时而望着霍尔登,“这太卑劣了。”
“那就等着瞧吧!”霍尔登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他的整张脸洋溢着一种轻松的笑容,仿佛认为这件事已经确定下来了。
和随行人员依次打过招呼后,西比尔来到为她准备好的房间。穿塔夫绸做的袍子,里面是一堆法兰绒短裤和背心,西比尔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软木做的不倒翁。她在羽毛褥子上躺下,枕着又香又暖的枕头,闭上了眼睛。
她脑子里装着的是两副场景:德兰正在卡尔斯巴肯的总督府千方百计地想着该怎么提高军队的战斗力和父亲作战;而公爵则是在索不拉的公爵府想着该怎么把他许久不曾谋面的女儿嫁给某个不认识的‘叛军’领袖。
“是的,这一切都是同时发生的……”她用只有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自言自语着,像是一个小孩子那样忍不住窃笑,随后这个年轻人就罕见地提前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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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该死的输入法。
第50章哦,对不起
第二天西比尔醒来的很晚。她在回想头一天的事时,首先想起今天要去见安德鲁公爵,然后想起副司令以及通知的事情。为了给公爵一个好印象,她穿上了好久没有穿的全套礼服,那绸制的领带让她看起来精神饱满。
霍尔登的书房里已经坐了九个人。其中有斯卡龙、格里姆肖和布奥索,这三个人是她本来就认识的,其余的六个人是德兰从卡尔斯巴肯的国民自卫军里面找给她的,来充门面。这六个人,据西比尔从德兰那里得知,都是卡尔斯巴肯革命俱乐部‘美丽爱国者’的成员,它模仿了激进派和温和派在波尔维奥瓦特建立的俱乐部,是组建卡尔斯巴肯国民自卫军四个步兵营的中流砥柱。
在驿站快车上,西比尔粗略地阅读了这个俱乐部出版的政治小册子,《致安德鲁·卡尔斯巴琴的一封信》指控二十年前受命治理丰查利亚群岛的人是‘叛徒’、支持堪称‘荒唐’的封建政权。小册子也谴责安德鲁公爵被所谓的传统所欺骗,‘置身于狂热的独立妄想之中’。
都是非常年轻的年轻人,年龄都不超过二十五岁。
当时,安德鲁公爵正在与卡弗兰人接触,谋求独立的事,他对小册子的反应非常激烈,不同意群岛建立属于自己的国民自卫军。他说:“毛头小子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哪怕是志愿兵也需要足够理性成熟。”这种‘理性成熟’在正规军中表现为年龄。根据群岛军团内的不成文法,老兵,有权支使和管教年轻的士兵,可以因为任何一件小事用鞭子抽打年轻的士兵。就是迪特马尔本土的正规军中,军官们也都很赞赏这样的规矩,认为这样可以使新兵们养成尊敬长者的观念,不仅要尊敬长官,而且要尊敬老兵。
事关纪律——无条件的服从是军队这套系统最明显的特征,但毫无疑问的是,这一套理论在基本是由年轻人组建成的国民自卫军里面完全用不上。在革命最初,国民自卫军的所有军官和军士都是由选举产生的,除了贿选和彼此告发外,在战争中给竞争对手背后来上一枪常常是最廉价也是最方便的选择。
因此,马齐那种在背后砍人一刀的行为其实在迪特马尔国内和国外的战争中是非常常见的。那甚至不会浪费子弹。
只有能力过硬又受到士兵们爱戴的人才能在军官或者军士的位置上坐暖自己的屁股。
这些年轻人看起来很乐意和霍尔登交谈(他们很鄙视老头子们,认为他们的思维都被时间钝化,个个都迂腐的要命),出于礼貌,同时也是为了引起话头,他们向他提了几个关于圣父圣子圣灵的问题,接着就东拉西扯地说起了军队的行军步法。
“卡尔斯巴琴摇摆。”一个年轻人说,他讲的是行军步法中的常步,“我们叫它,卡尔斯巴琴摇摆,每分钟七十六步。这就是公爵所说的行动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