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相当享受了。
简越去挠她痒痒:“快起来~”
林筝墨抱着双臂含蓄地笑:“我不起,我今天不上班了。”
简越假装吓她:“好好好,把你拍下来给一班的同学看!看看他们的林老师背地里什么样子!!”
林筝墨鼻腔里溢出娇声的不悦,吊着嗓子软绵绵道:“那你拉我起来。”
软虫林老师慢悠悠起身,又软乎乎的往简越怀里贴,一双手圈着简越的脖子,双臂锁上了,怎么都松不开了。
有时林筝墨就是这样,她没有起床气,但是她起床会撒娇,总喜欢往简越身上贴。
简越搂着她,含笑:“你骨头呢?”
一些胡说八道:“我没有骨头你就是我的骨头背我去上班。”
“我松手了啊。”
“你不爱我了。”
简越惊呼:“你这是找到公式了!”
万事先来一句你不爱我了,该怎么做你应该知道了?
“你不说我嘛,我抱你一下怎么了嘛。”带着一点点撒娇,又在简越唇边吻一下,眯着眼说:“我怎么睡醒了还是好累。”
确实累了。
昨夜从两点到三点。
很酸,嗓子也哑了。
简越给她打气:“吃饭吃饭,补充能量!”
俩人慢悠悠去吃饭,和简越一起生活的幸福具象化了,最直接的证据是,每天都有早餐吃,吃得还特别细,特别实在。
可别看这小小的一餐,世界上百分之八九十的人早餐都是对付对付,林筝墨这辈子唯一有这种待遇的时候,是她高考那一年。
她妈怕她考不上。
但简越是真的害怕她饿肚子。
豆浆、小麦粥、牛油果滑蛋。
林筝墨喝豆浆的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要把这女人栓裤腰带上,千万不能把她弄丢了。
她在想:这世界上再也找不到这种漂亮又心甘情愿的笨蛋女人!何德何能遇见她,对比起来我真是懒猪,等会儿赶紧去洗个碗吧。
“这个也吃。”
“喔。”
“你发呆在想什么呢?”
“教案。”
关于《如何把简主任装进口袋里》的教案。
这是一个秘密。
*
上班两人不约而同穿的衬衣,默契地扣在最上面那颗,一颗都不能解,解开就变成果园,脖子上的小草莓兜不住了。
走出教师公寓时,林筝墨心情尚可,可一到教学楼便想起张老师的事,忽然烦闷,但她没在简越面前表现出来,毕竟昨晚简越安慰她很久。
张老师是什么态度,先去看看再说。
清晨,办公室的人稀稀零零的,老师们要过会儿才来。林筝墨在自己岗位坐下,漫不经心收拾着桌面,眼睛却衔着门的方向。
张老师你快来。
张老师你别来。
快来。
别来。
来吧,让我死。
别来,我还想活一会儿。
人一紧张就容易在两种情绪里狂跳,无法取中间值。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陆续续人都到齐了,张老师才姗姗来迟。
当她出现在林筝墨视线里那一刻,两人视线无意交汇,都像漏电的插线板儿,碰一下咔一声就跳开了。林筝墨低下头,张老师则是一路斜睨着。
她老人家的高跟鞋踩在花岗岩上,电脑包顺势往桌上一搁,发出闷声响,这何尝不是古代衙门庭审前喊的那句“威~~武~~”呢。
林筝墨如坐针毡,浑身有蚂蚁在爬,焦躁不安,她的魂魄,早已跑到张老师身边,晃着她老人家的肩膀狂言:说话啊说话啊你说话啊,到底是有期还是死刑,倒是给个信儿啊!!
可事实是坐在凳子上不发一语,连表情都没有。
隔壁张老师也不说话。
气氛凝在唇边,都是哑巴。
办公室里人渐渐多起来,赵铭跑来问拼不拼单咖啡,林筝墨点了一杯冰美式,张老师转过身来,忽然搭了句:“我也喝。”
林筝墨望向她,眼神里有试探,“我请你喝?”
“好啊。”张老师几乎没有犹豫地答应了:“谢了小林。”
天知道,这句“谢了小林”中夹带的赦免对林筝墨来说意味着什么,以至于林筝墨的世界瞬间明朗了。至少从张老师的话语中没听出什么排斥,甚至还有一点默契的交好。
赵铭腆着脸:“那我呢?你请张老师喝,也请我喝吗?”
林筝墨婉拒:“赵老师我工资多少你也清楚。”
赵铭:“可是又愿意请张老师喝的原因是?”
林筝墨:“这就是爱。”
赵铭惊愕,“林老师这是我入职百年以来你第一次对我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