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伸出手，不是扶他，而是……用手指轻轻勾了一下他泳裤的松紧带边缘。
“啪”一声轻响，松紧带弹回皮肤上，带来一阵微麻的触感。
林砚条件反射地捂住腰侧，惊怒交加地瞪着江屿，脸瞬间红透：“你干嘛？！”
江屿收回手，表情淡然，“检查一下质量。”
他的视线扫过林砚格外清晰的锁骨和没什么肌肉的胸膛，慢悠悠地补充：“你的，看起来不太结实。”
周围的同学发出几声压抑不住的窃笑。
林砚气得头顶冒烟，感觉自己男性的尊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衅！他挺了挺其实并不存在的胸肌，梗着脖子反击：“放屁！老子这条可是名牌！比你那条地摊货结实多了！”
“是吗？”江屿俯身靠近，手臂撑在林砚身后的储物柜上，“那待会儿下水，比比？”
“比、比什么比！”林砚色厉内荏地推开他，“老师喊集合了！”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冲向泳池边，感觉后背都快被江屿灼热的视线烧出两个洞来。
游泳课正式开始。
热身运动后，老师让大家先在水里适应一下，练习漂浮和基本动作。
林砚磨蹭到最后才下水，冰凉池水包裹住身体的瞬间，他稍微冷静了一点。他扒着池边，小心翼翼地尝试漂浮，笨拙得像只初次下水的旱鸭子。
反观江屿，一下水就如鱼得水，几个标准的动作就游到了深水区，引得老师连连点头。
练习了一会儿，老师让大家自由活动，可以互相切磋学习。
林砚正扒着池壁练习蹬腿，身边水波一动，江屿如同幽灵般出现在他旁边。
“姿势不对。”江屿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林砚吓得差点呛水：“要你管！”
江屿却没理会他的抗议，直接上手纠正。一只手托住他的腹部，另一只手扶住他的大腿。
“腰放松，腿用力，不是用膝盖蹬水。”江屿的手所到之处，都能激起林砚一阵细密的战栗。
他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了江屿碰他的地方，根本没办法思考什么蹬腿姿势。
“你、你松开！我自己会！”他挣扎着想摆脱。
江屿却箍得更紧了些，下巴抵在他的肩窝，“别动，专心点。”
周围有几个同学注意到了他们这边的动静，开始挤眉弄眼，窃窃私语。
“啧，屿哥亲自教学啊？”
“林砚这待遇，可以啊！”
“你看他脸红的，跟煮熟的虾子似的……”
他听着周围的议论，又羞又急，偏偏挣脱不开江屿的钳制。江屿的胸膛紧贴着他的后背，湿漉的肌肤相贴，竟传来惊人的热度。
“江屿……你放开……”他的声音带上了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哀求意味。
江屿似乎顿了一下，手上的力道松了些，但并没有完全放开。他微微偏头，“现在知道怕了？之前不是挺横，说我的泳裤是地摊货？”
林砚扭头，想反驳，却因为动作太急，嘴唇擦过了江屿近在咫尺的脸颊！
一瞬间，两人都僵住了。
林砚瞪大了眼睛，看着江屿近在毫厘的侧脸，和他脸颊上那抹被自己嘴唇擦过的、微湿的痕迹，大脑彻底死机。
江屿缓缓转过头，深邃的眼眸像是掀起了风暴的深海。他箍在林砚腰侧和大腿的手，收紧了几分。
“林砚，你……”他的话没能说完。
“哔——！”集合的哨声尖锐地响起。
老师吹着哨子，招呼大家上岸。
林砚用尽全身力气推开江屿，手脚并用地爬上岸，头也不回地冲向更衣室，速度快得像身后有鬼在追。
江屿站在原地，池水没过他精壮的腰身。他抬手，指腹轻轻蹭过刚才被林砚嘴唇擦过的脸颊，最终，缓缓勾起了一个笑容。
更衣室里，林砚背靠着冰冷的铁皮柜，大口喘着气，手颤抖地碰了碰自己的嘴唇。
刚才……他是不是……亲到江屿了？
虽然不是故意的，虽然只是擦过脸颊……
但那种触感，却清晰地烙印在了他的感知里。
完了。
这下，是真的彻底完了。
自那次游泳课意外的“脸颊接触”后，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采取了终极鸵鸟战术——躲。
他能不在宿舍就不在宿舍，图书馆、网吧、甚至食堂角落都成了他的避难所。
江屿发来的消息已读不回，打来的电话掐掉不接，在教室里也坚决不坐他旁边，好像江屿是什么携带剧毒的病原体。
江屿这次却一反常态地没有步步紧逼，没再强行让他占座带饭，也没再说什么暧昧不清的话。
这种反常的平静，反而让他心里更没底了，像悬在半空，落不到实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