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了吗?我的心跳。”
“可血藤……”沈确下意识地攥紧了他胸前的衣料,“颗狄说,你和它的羁绊……”
盛祈霄的眼睫微垂,遮住了眸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他没有说错,我无法彻底解开与血藤的链接。它以我的生命为根,我也需要依靠它而活。”
沈确的心猛地一沉,刚刚升起的巨大喜悦瞬间被这句话打得七零八落。
“但是我已经想办法尽可能多地减少它对我的影响,以后只需要隔一段时间回去山里一趟。”
“多久?”沈确怔怔地看着他,“多久回去一次,回去一次需要待多久?”
“不确定。也许很久。”盛祈霄凝视着他。
“好。”沈确只说了一个字,晶莹的水珠又从他眼眶中落下。
盛祈霄连忙解释,“骗你的,大概一年回去一次就行,不用呆很久。”他捧着沈确的脸,看着他眼里的两汪清泉,“别哭了沈确,你现在怎么变得爱哭了?是我离开太久了吗?以后,我回去也会带你一起,我们不再分开了好吗?别哭了。”
“我去找了你好多次……”
“我知道,我都知道。”盛祈霄认真解释,“但是我当时,太狼狈了,我不想让你看见我不好的样子。”
话音落下的瞬间,盛祈霄的唇顺着泪水滑落的轨迹重新吻住了他,两人纠缠着跌跌撞撞地去了卧室。
盛祈霄熟门熟路地打开了沈确平时最爱的那盏落地灯,灯柱是交织的藤蔓,蝴蝶形状的半透明灯罩,释放出柔软的光。
湿热的吻细细密密地落在沈确的眉心,在轻扫过鼻尖与脸颊,最后回到那片被盛祈霄吮吻到微微红肿的唇上。
衣物被耐心地剥离,暖色的光线勾勒出两人身体的轮廓,盛祈霄的指尖似是无意地划过沈确腰侧软肉,引起一阵轻颤,红润饱满的唇贴着沈确的耳廓:“沈确,你是我的。”
“沈确……看着我。”
沈确睁开迷蒙的眼,看到的是盛祈霄那双被情&欲染得深邃无比的眼眸,那里面有他熟悉的,强势的占有欲,和毫不遮掩的爱意。
盛祈霄吻着他,一只手与他十指紧扣,另一只手顺着他的背脊向下滑去,温柔地做着准备。
——————
漂泊已久的巨轮,终于驶入了只属于他的温暖港湾。
沈确喘息着仰起头,修长的脖颈拉伸出脆弱而优美的弧线,无声地献上自己的一切。
他看到盛祈霄因为他的接纳而流露出的近乎沉醉的表情,同时也看到他眼中倒映出的,自己此刻迷乱沉溺的模样。
他跟随着他的节奏起伏,像浪潮追逐着月亮。
搁浅的鱼儿在欲/望中被抛上云端,又在渔网温柔而强势的掌控中,安然坠落。
“盛祈霄……”他断断续续地低吟,被撞碎的音节被勉强拼凑完整,“……我爱你。”
巨轮的航行速度骤然加快,每一次撞/击都极具威慑力,岸边的礁石被掀起的巨浪沾湿,痉/挛地析出更多浪花。
沈确的视野被一片白光占据,身体因为极/致的欢/愉而微微/颤/抖,整个人都融化在了盛祈霄滚烫的怀抱里。
一切归于平静后,港湾还被充实着。盛祈霄一遍又一遍地亲吻着沈确湿润的眼睛和红肿的嘴唇。
新年第一天,两人到午后才醒来。
沈确先睁开眼,入目便是盛祈霄放大的的俊美脸庞。
他身上还残留着昨夜的痕迹,腰酸腿软,却有一种被填满的踏实感。他悄悄伸出手,触碰到了盛祈霄下颌上的一圈牙印。
盛祈霄适时睁眼,抓住他的手放在唇边,印下一个轻柔的吻,沙哑的嗓音里含着笑意:“早。”
两人又在床上厮磨了许久,盛祈霄才将浑身无力的沈确抱进浴室,清洗了许久之后,又将他重新塞回被窝,自己先起了床。
沈确穿着睡袍晃出卧室时,正看到盛祈霄从厨房里走出来。
“不是做饭吗,怎么出来了?不会用燃气?”沈确懒洋洋地趴到沙发上,下巴搁在靠枕上,声音还带着没睡醒的鼻音,嘴唇整个都是肿的,还有一道不知什么时候被咬破的口子。
盛祈霄半蹲在沙发前,手自觉扶上他的腰,替他揉捏着,摇了摇头:“那些我都提前学会了。但是冰箱是空的。”
沈确这才想起来,负责做饭的阿姨今年提前半个多月回了老家,临走前问要不要提前给他囤点年货,被他拒绝了,顺道还让她把冰箱清空了,免得到时候不新鲜了他还得自己清理。
“你饿了?”沈确指了指另一个冰箱,“那里面是满的,都是喝的,你先垫垫肚子,我现在叫餐,半个小时就能……”
话没说完,就被盛祈霄打断了,那双浅色的眸子认真地看着他:“我想为你做新年的第一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