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了,等我过来吧。”
靳意竹下意识拒绝了她,这些烂事,她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或许见面了再说会比较好?总会有机会的。
“我下个月过来,我们去东迪怎么样?”
“可以啊,land还是sea?”魏舒榆没有问为什么,只是答应了她的要求,“你想去哪边?”
她侧过身,不由自主的贴进了手机,似乎这样就能离靳意竹更近一点。
“到时候看看,可以买联票,”靳意竹说,“两边都想去。”
保时捷911停在靳意竹的面前,她拉开车门,在后座坐下:“别开音乐,太吵。”
小何应了一声,沉默下山,一路驶向中环。
“好奇怪,”魏舒榆说,“一想到你上车了,旁边有个人,我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有什么关系?”
靳意竹习惯了出行有人接送,完全可以当司机不存在。
“你说就是了。”
魏舒榆沉默了几秒,呼吸一轻一重,听得靳意竹心里好笑。
怎么这么像小动物,动静大一点就会受惊。
“在港区住得还习惯吗?”靳意竹随便找了个话题,“房子感觉怎么样。”
“很不错,塔楼很安静,24小时垃圾房很方便,”魏舒榆略松一口气,回答起靳意竹的问题,“你过来住这边吗?”
当然也有不方便的地方。
港区本就不是适合生活的地方,超市和物产店几乎绝迹,买东西不方便,物价也高,但靳意竹给了她黑卡,显然不是想听她说这些的。
魏舒榆还没想好要不要刷她的卡……
她总觉得,靳意竹给她黑卡,那是一回事,可以算作她的诚意,但她如果真的去刷靳意竹的卡,那她成什么了?
那不是真的成金丝雀了?她不确定关系一旦定性,她还能不能自如的面对靳意竹。
“住啊,自己的房子更方便,”靳意竹兴致勃勃的说,“我过来之前跟你说,让阿姨帮你布置,不用自己受累。”
“知道啦,”魏舒榆有点犯困,声音显出几分倦怠,反倒带上一点娇怯,“我等你。”
我等你。
很奇妙的三个字。
靳意竹那颗缩成一团的心,被一句我等你慢慢抚平,连带着一晚上的焦躁都消失了。
“还没人这样对我说过,”靳意竹低声说,带着一点笑意,“那你要等我啊。”
“会等你的,”魏舒榆从她的话音里听出她的不安全感,“靳意竹,你到家了吗?”
“快到了,还有两个路口,”靳意竹回答,“好困,好想回家睡觉。”
“好,那我等你回家,”魏舒榆笑意盈盈,连声音都更温柔几分,“我等你睡觉,我再睡觉,好不好?”
“真的?”
靳意竹有点惊喜,感到一丝陌生的暖意。
“可你不是很困了吗?”
“一下下没事的,”魏舒榆刚说完,就没忍住打了个哈欠,“我可以坚持!”
“怎么像笨蛋一样,”靳意竹笑了,“我上电梯了。”
不停变化的楼层里,靳意竹第一次在回家的时候,感受到了焦灼。
虽然魏舒榆只是在电话的另一端等着她,可是那种期待是真的。
“你要是困了,就先睡觉,”靳意竹说,“我还要卸妆,需要点时间。”
窗帘自动拉开,绚烂夜景在眼前铺陈开来,靳意竹从酒柜里随便抓出一瓶威士忌,在沙发上坐下,长长叹了一口气。
“是不是到家了?”魏舒榆嘟囔了一句,“怎么听见杯子的声音,你要喝酒吗?”
“嗯,喝一点再卸妆,”靳意竹给自己倒酒加冰,“魏舒榆,我好累。”
“……我陪你,”魏舒榆强撑着从床上爬起来,去冰箱里拿啤酒,“我喝生啤。”
“等我过去,我们再去居酒屋,”靳意竹说,“我也要喝生啤。”
生啤没什么意思,喝起来还有点苦,可是那天居酒屋里,魏舒榆的眼睛实在是太亮,让她忘不了。
怎么会有人的快乐那么简单纯粹?她也想像魏舒榆一样。
她也想要那么澄澈的心。
是不是那样就会离幸福更近一点?
“好啊,那你不要点薯条了,”魏舒榆拉开易拉罐拉环,发出一声清脆的响,“根本就没人要吃。”
“总要点一点小菜,不然看起来多清淡,”靳意竹有一套自己的理论,“你不用下酒菜吗?”
“可是我们现在就没有下酒菜,”魏舒榆灌下两口生啤,声音愈发轻快,“有什么关系?只不过比较容易醉而已。”
“你不会已经醉了吧?”靳意竹笑了,“又困又没有下酒菜,很容易醉的。”
回答她的是沉默的呼吸,不知道是不是忽然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