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意竹。”
她敏锐的感受到不对劲,连声音都轻下来,什么都没问,只是在靳意竹的身边坐下,指尖悄悄贴上她的手背。
靳意竹回过神来,对她笑笑:“你醒了?”
“嗯,刚醒不久,”魏舒榆说,“你吃早餐了吗?”
她感觉得到,靳意竹现在心情并不好,她犹豫了一下,要不要问问靳意竹怎么了,但想了又想,还是只聊了句闲话。
“还没有,”靳意竹摇摇头,“我让他们准备早餐吧。”
她们订的是一泊二食,包含了晚餐和早餐,靳意竹给工作人员打过内线电话,不多时,便有人进来布置客厅。
他们动作很轻,几乎感受不到动静,靳意竹也没打算动,继续坐在檐下,跟魏舒榆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魏舒榆一边跟她说些闲话,一边将手搭在她的手背上,多少能给她一点安慰。
靳意竹察觉到她的动作,勾起唇角,问她:“很担心我?”
“嗯,”魏舒榆回答,“感觉你心情不太好。”
而且,她本能的感受到,靳意竹的心情不好,不是能和人分享的那种类型。
“确实心情不怎么样,感觉心里很乱。”
靳意竹抬头,看着叮当乱响的风铃,语气里带上一丝茫然。
“我外公的验尸报告出来了,非自然死亡的可能性很高。”
不需要她再说下去,魏舒榆已经明白了。
在失去了外公之后,靳意竹连父母也失去了。
这种时候,用钱和权安慰她,也只是残忍的玩笑。
那些股权和钱抚慰不了她所受的伤害,本该充满爱和温馨的地方,其实是世界上最恐怖的龙潭虎穴,这种事情,任谁都很难接受。
魏舒榆牵过她的手,轻轻拍着她的手背,跟她坐得更靠近一点。
“靳意竹。”
她的声音很温柔,落在靳意竹的耳畔,比海浪声更令人安心。
“我会陪你的,你放心。”
靳意竹点了点头,她沉默了一瞬,任由自己沉浸在难以言喻的情绪中。
很奇怪,外公逝世的时候,刚刚看见邮件的时候,她都没有哭过,眼泪像是被封存了,沉沉的压在心里,让人觉得又酸又苦,但是始终落不下来,只是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我……”
靳意竹刚说了一个字,就觉得喉咙发紧。
“真的会陪我吗?”
她忍不住朝魏舒榆靠过去一点,太阳已经出来了,阳光落在身上,带来强烈的暖意,她知道魏舒榆的体温比自己低,但还是想靠近她,贴着她,总觉得她的身边,是更加温暖的地方。
靳意竹低着头,感觉喉咙里又酸又涩,舌尖发苦,眼睛还是干涩的,但有点陌生的湿度。
魏舒榆索性将她抱住,轻轻拍着她的背。
她将靳意竹的脸按在自己的怀里,轻声说:“想哭就哭吧,我真的会陪你的。”
靳意竹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哭,她只是觉得,魏舒榆的怀抱温暖柔软,淡淡的清甜香气包围着她,让她感觉到安心。
“那你可以陪我去香港吗?”
靳意竹闷闷的说,感觉心脏像是被什么堵住了,有种奇怪的难受。
“我不想一个人去香港,魏舒榆,你能不能陪我回去?其实我一点都不想看见他们……”
“可以啊,我陪你回去吧,”魏舒榆将额头贴着她的额头,“靳意竹,别哭了好不好?我会陪你的。”
她的指尖划过靳意竹的眼角,触到一点潮湿的水汽,轻轻叹息了一声。
“靳意竹,没事的。”
魏舒榆有点犹豫,但还是说了出来,声音很轻,但是很稳定。
“你还有我。”
“我也是你的家人。”
作者有话要说:
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话:请给我营养液[菜狗]
第85章
靳意竹回香港的时间确定后,魏舒榆的毕业展览也进入了倒计时。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事情忽然变得很多,她总能隐隐感受到空气里的不安定,像是一阵低气压,环绕在她和靳意竹的四周,带来某种难以言喻的危险。
“今天要去研究室吗?”
早餐时间,靳意竹放下咖啡杯,问她:
“我送你?”
魏舒榆抬眼,看着墙上的挂钟,犹豫道:“你等会不是要去公司?来得及吗?”
“来得及,”靳意竹回答,“稍微晚一点没事。”
魏舒榆更是犹豫:“其实可以让贺平安送我……”
或是她自己开车去研究室,都是更加省时省力的方案。
靳意竹回来之后,几乎每天都会去公司。
原本人心浮动的公司,在她回来坐镇之后,逐渐又恢复了常态。
她跟魏舒榆商量过,决定将公司和狮心集团割席,今后作为她的个人公司存在,只是手续繁杂,一时半会没办法彻底解决,只好先将业务分开,不再跟总部有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