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我又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我,只是家族安排而已,也有可能会换人,得等到了时间再看。”
说起家族联姻,靳意竹满脸都是烦恼,连眉头都皱了起来,一点都不见之前的开心。
“我爸妈还没决定要选谁,但他们家跟我们家是世交,生意也搭得上边,估计就是他了。”
“没决定要选谁,可能会换人,到了时间再看看?”
魏舒榆重复一遍,问:
“订婚了吗?”
“没有,”靳意竹摇头,“但总归要选一家的。”
“哈,没订婚之前,我们一般管这个叫青梅竹马。”
魏舒榆也不知道自己的哪里来的脾气,语气里满是嘲讽,几乎克制不住自己。
“你这未婚夫,还要竞争上岗啊。”
想来也知道,婚姻本来就是筹码,这种利益交换的产物,靳意竹这样的家世,怎么可能不参与?
就是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或许是靳意竹说的包/养,让她觉得太冒犯。
魏舒榆把靳意竹从自己身上拨拉开,把粥推到她面前,懒得再多说什么:“喝了,回去睡觉。”
靳意竹喝粥的时候,她把服务生叫过来,低声说:“麻烦帮我单开一间房,我等会去前台刷卡。”
“不许给她开,”靳意竹忽然抬头,声音冰冷,压迫感十足,“她跟我一起住。”
服务生肩膀一颤,看看靳意竹,又看看魏舒榆,最后轻声回答:“好的,大小姐。”
“靳意竹,”魏舒榆无奈的看着她,“别闹了。”
“我可不是在闹。”
靳意竹看着她,如同见了猎物的美洲豹,散发出某种危险的气息。
“你不许走。”
第10章
半年后,魏舒榆又一次见到了靳意竹。
纷纷落落的樱花中,靳意竹站在树下,冷冷的看着她。
魏舒榆悚然一惊,刚迈出画廊一步,立马又退了回去。
“怎么了?”冉静从柜台后探出头,“不是要回去了吗?”
“有点事,”魏舒榆左看右看,空旷的画廊里,硬是没有一个足以让她藏身的地方,“要不你起来,让我坐会?”
“呃,我在上班啊,被老板发现要扣工资的,”冉静很无语,“什么事这么急?”
魏舒榆看着门口,对她摆了摆手。
来不及了,靳意竹过来了。
推开玻璃门,站在她面前,但却没有看她。
“这幅,这幅,还有这幅,麻烦帮我包一下。”
靳意竹伸出手,在墙上随意指点一番,得到肯定答案后,终于将视线转向魏舒榆,笑眯眯的说:
“我想跟她聊聊,能麻烦你回避一下吗?”
“呃……好,”冉静利索的关上电脑,站起来鞠躬,“我们画廊有休息室,在那边。”
魏舒榆避无可避,只好愣愣的站着,看着靳意竹,等到她反应过来,已经跟着她们走进了休息室。
半年过去,靳意竹一点都没变。
漂亮、精致、连头发丝都精心打理过,浑身上下散发着金钱编织的味道。
她在沙发上坐下,毫不在意的将包扔在地上,惹得冉静倒吸一口凉气,魏舒榆跟着看了一眼,那是一只爱马仕。
没关系,靳意竹有的是钱,她对冉静微微摇头,示意她别管。
冉静把门带上,休息室里,只剩下魏舒榆和靳意竹。
寂静的空气如有实质,带着某种重压,笼罩在魏舒榆身上,她不说话,也没有动,只是静静的看着靳意竹,靳意竹在笑,与往日的明丽灿烂不同,笑意不到眼底,看不出到底在想什么。
“好久不见,”靳意竹先开口了,“最近过得怎么样?”
平淡的寒暄,好像她真的只是偶遇似的。
但她的那双眼睛,紧紧盯住了魏舒榆,像是猎人盯住了猎物,不允许她有丝毫退避。
“我吗?很好啊,”魏舒榆端起手边的柠檬水,想喝一口,最终还是放下了,“你过来旅游吗?”
“有点工作上的事情,”靳意竹回答,“你在紧张。”
她很少这样咄咄逼人,尤其是在魏舒榆面前,靳意竹保持着一种不必要的温柔。
不过……
是她给了魏舒榆什么错觉吗?让魏舒榆真的觉得她是什么善良好人,把她一个人甩在香港,就这么跑得无影无踪?
“我没有啊,好好的我紧张什么,”魏舒榆说,“什么工作,需要你亲自过来。”
她不自觉的抓住了沙发扶手,在她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时候,用力到连指甲都微微泛白。
“家里的公司有个合作,让我过来谈一下,说起来有点长,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当然是没什么关联的理由,但靳意竹也没打算给她什么真正的理由,倒不如说她来东京,真正要做的事情就是抓回她的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