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边,也就是我注意到的地方,一扇宛如太空船中那种高科技舱门的圆形对开气封门出现在了原本空白的墙上。
我一边缓缓靠近这扇不知从何而来的门,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这扇气封门的中心是个圆形凸起的平台,玻璃质感,看上去像是……
我把手放了上去,一道自动扫描的光扫过,然后门安静地自动滑开了。
“天呐。”
托尼肯定是在开玩笑,这不可能是我搞出来的。
我慢吞吞走进去,差点被感应亮起的灯光吓了一跳。灯光也闪了闪,仿佛是在应和我的心境一般。
“好吧,这可能就是个离谱的梦吧。”我心想。
里面的房间倒是不小,几乎和外面的控制室差不多大,或者更大。整排整排的架子沿着墙摆满四壁,架子上放着一个个上锁的金属抽屉盒子,按照字母分类分区。我试着拉了拉其中一个,没能拉开,也没找到能扫描指纹的地方,或者能撬锁的锁眼之类的。
除了这些架子,房间里就只有一张书桌,上面有一盏绿色的老式台灯。
我默默走过去,看着桌上乱糟糟的东西,扶起一个翻倒的相框。
相框里,我和萨姆在寂静岭教堂找到的那张教会合照在灯光下反射着微光。我盯着照片看了一会儿,然后重新把相框按倒在桌上。
桌上还有别的东西。一把枪,一堆弹壳,诸如此类。
我皱眉挑拣着桌上的垃圾,随手拿起一份皱巴巴的报纸展开,然后不出所料地看到一则关于钱汤失火的新闻。报道只有短短几行,几乎什么也没透露。
一个英帕拉模型汽车放在台灯旁,在黄色的灯光下,黑色的车身流淌着金光。
“这些,这些都是我经历过的游戏世界的象征。”我这样想着,继续翻找,然后发现了一颗眼球。
“妈呀。”我喃喃说着,用指头推了推那只义眼。
史蒂夫曾经让我把这个交给托尼,但两个世界根本不相通,我该怎么给托尼呢?这东西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有点想回控制室问问托尼,但这个房间对我的吸引力更大。我转身走到一排架子旁边,手指沿着每个盒子下方的标签滑过。大部分内容都用*给屏蔽掉了,但也有我能看到的。
Knife
Knightsinthecastle
Knocking
……
Lebanon,Kansas
……
LeonSKennedy
我停在写有里昂名字的金属抽屉上,顿了顿,伸手抓住把手,向外一拉。抽屉悄无声息地滑开,露出里面两个厚厚的档案袋。
一个写着“西班牙”,一个写着“浣熊市”。
好奇心驱使之下,我先打开了“浣熊市”的档案袋,里面有一张里昂的照片,穿着RPD警服,看上去惊人的年轻、稚嫩。
除了照片,还有几页我懒得细看的报告、一串花里胡哨的钥匙、一个录音机,以及一根断掉的背带。
“呵。”
我重新绕线封好“浣熊市”档案袋,打开了标着“西班牙”的那个。
里面的东西要少得多,没有里昂的照片,但有一张艾什莉的照片,穿着橘色夹克,手里拿着熄灭的烛台。一把小刀、一卷染血的绷带、战术手套。
我很庆幸自己没有看到触手之类的东西,但怀疑在那几页密密麻麻的报告里面有所提及。
关上抽屉,我开始隐约理解托尼所说的整理内务是怎么一回事了。这个自作聪明的讨厌鬼。
这里是个档案室,我的档案室。
只是这里的大部分内容我都没有权限浏览。要么是“金带”,要么是我自己设定了这些权限。而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想知道那些被屏蔽的档案是关于什么的。
但我的确想知道,这里会不会有我自己的档案,以及托尼、迪恩他们的。不过看看这些架子,我又不想费事去找。毕竟我能看到的,我已经知道了。
档案室对面还有一道门,我走过去,拧了拧圆形门把手,本来以为不会打开的,结果门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开了。
里面是个休息室,有一张床,一个简陋的淋浴间,一个工业风的灰色单人沙发。
尽管这个房间毫无个性可言,但我还是感激地叹了口气,一边迅速脱掉衣服,一边走进磨砂玻璃后的圆筒状淋浴间。
虽然我现在这个状态并不脏,身体也感觉不到累,但洗个澡的吸引力实在太大,尤其是当热水浇在身上的时候。我伸手扶着玻璃,长长地舒了口气。
真希望在外面的世界醒来之后,我也能洗个热水澡。那样一定会更舒服。
虽然缺乏真实感受,但我仍然尽职尽责把自己清洗了一遍,然后才穿好衣服,走到床边。这床看起来像是行军床,薄薄的褥子是白色的,床单、枕头和被子也是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