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看了眼里昂,“珍惜吧,小子。那些灵活的关节总有一天会生锈的,等着瞧吧。”
“你干这行多久了?”里昂看起来很好奇,“话说回来,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迪恩耸了耸肩,“我是个猎人。我猎杀怪物,顺便从怪物嘴里救几个人,家族事业。”
里昂盯着迪恩看了一会儿,缓缓点头,“很疯狂,但也算不上今晚我听到最疯狂的事了。”他瞄了我一眼,“你也?”
“她是实习生。”迪恩替我回答,“和你一样是个菜鸟。”
我给了迪恩一记眼刀。
“家族事业,”克莱尔缓缓说道,“意思是你干这行很久了?在这之前难道也有怪物?在浣熊市以外?”
迪恩笑了一声,摇头说道:“超乎你的想象,年轻小姐。吸血鬼,狼人,变形怪,它们都是真的。”
“你在开玩笑。”里昂说,顿了顿,“你不是在开玩笑。吸血鬼?像是德古拉男爵?”
“是啊,差不多吧。”迪恩撇了撇嘴,“但是阳光和十字架不顶用,你得把它们的脑袋砍下来。”
我轻轻撞了撞迪恩的胳膊,“别瞎说,没那么绝对。”
“所以你之前说你们的小队很特殊,说你见过妖魔鬼怪,都是真的。”里昂问我,“你、你做这个多久了?”
我耸了耸肩,“没多久,没迪恩久。”
“哈。”迪恩说,“我干这行的时间比你活得还久,小鬼。”
“别太奉承自己了,迪恩。”我哼了一声,“你干这行的时间还没队长活的时间长。”
“那家伙是个特例。”迪恩漫不经心地佯装生气,“我可不跟他比。”
克莱尔问迪恩;“所以这就是你来浣熊市的原因?就算你是怪物猎人,这也太找死了吧?这地方的怪物你根本杀不完,甚至杀不死。”
“我有我的理由。”迪恩说,脸色没之前那么轻快了,“而且要是因为怪物太多、太难杀,我就给自己放假,那还算个什么猎人。”
里昂身后,一直昏迷的小女孩儿抽搐了一下,梦呓了几句。
克莱尔走过去,在长椅旁边蹲下,低声对小女孩儿说话。“嘿,你感觉怎么样?我们就快到实验室了,坚持住,雪莉。”
“克莱尔?”小女孩喃喃说道,声音中饱含与年龄极不相称的痛苦。
我注意到,她的右眼看起来像是变异了一样,红色的筋脉隐隐凸起,仿佛蛛网覆盖在她的右半边脸上。
这孩子看上去比之前我们在枪店后巷见到的那个小女孩还要严重。
“是我。”克莱尔对她展颜微笑,“再坚持一小会儿,我们马上到实验室帮你治病,然后就到安全的地方去,好吗?”
雪莉咬着嘴唇点了点头,翻来覆去了片刻,然后她在椅子上蜷缩起来,偷偷看着里昂。“克莱尔,他、他们是谁?”她大胆又害羞地问,说话声偶尔被痛苦的呻吟打断。
“这是我的朋友里昂。”克莱尔说,然后指指对面的我们,“那是乐乐和迪恩。”
雪莉望了我们一眼,然后好奇地问我:“你是男孩子吗?”
“不是。”我有些惊讶地回答。
“那、那为什么你的头发这么短呢?”雪莉问,“妈妈说只有、只有男孩子才把头发剪那么短。”
我想了想,“因为我是个酷盖,酷盖的头发都很短。”
“那我也要把头发剪短,”雪莉说,她扬起头看着克莱尔,“等我们离开,我把头发、把头发剪短,好不好?”
“好啊。”克莱尔摸了摸小女孩儿淡金色的头发,“我们可以一起剪个短发。”
“在洗过澡之后。”雪莉皱了皱鼻子。
克莱尔也皱了皱鼻子,故作严肃地表示同意,“在洗过澡之后。”
缆车的电子音响了起来,打断了她们的交谈:“我们即将到达终点,母巢。请等待缆车车门完全打开后再下车。”
车子开始减速,将近一分钟之后才完全停下来。
迪恩下车前最后一次检查武器,看了看剩余的弹药,哼了一声。“总有一次,”他说,“我要带着火箭发射器来办案。”他说着按下对讲机,在等待车门打开的时候,联系托尼:“斯塔克,收到请回复。”
“咋了?”托尼的声音听起来像刚睡醒,“你们到了?”
“别告诉我你睡大觉去了。”迪恩说,“我们到母巢了。”
“挺好。”托尼明目张胆地打了个哈欠,“等的我都快老死了。你们下车了?到接待处了吗?等等,我把地图调出来。该死的保护伞公司保护意识还挺强,呵呵,以为这种级别的防火墙能拦住我,真是痴人说梦。”
我冲迪恩扬起眉,迪恩摊了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