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来防身。”我一边用拇指试了试烛台尖锐的部分,一边回答。
然后我看了艾什莉一眼,问道:“你不想离开吗?”
“当然想了!”艾什莉瞪大眼睛看着我,“但房门从里面只能拉开,他们拆掉了门把手,我们只有等外面的人推门进来才能出去。”
我转身打量了一下木门,伸手推了推,那玩意儿连晃都没晃一下。我把耳朵贴在门板上,但并没听到外面有什么声音。
这里似乎无人把守。
“你之前看到有几个守卫了吗?”我轻声问艾什莉。
“这里没人守着。”艾什莉摇了摇头,“教堂的大门锁死了,我……”她垂下眼睛,“我之前试着逃出去过一次,但被拦住了。那些人后来就拆掉了门把手。”
“你还挺大胆的。”我说着重新把耳朵贴到木门上。
艾什莉是对的,外面很可能没有村民把守——至少这个房间外没有。他们可能觉得守住大门就够了。
祝他们好运吧。
我直起腰,盯着木门上用来安装门把手的两个小洞,都是之前用螺钉钻出来的,手指不可能伸得进去。
烛台尖看起来倒像是能插的进去。
我叹了口气,侧身顶住房门,然后把烛台尖试着捅进螺钉眼儿里面,使劲钻了钻。
“呃,你不会想用这东西在门上打个洞出来吧?”艾什莉凑过来,半是希望、半是不信地看着我问道,“那得花多长时间?”
“不知道,几个月吧。但说老实话,我不觉得外面那伙人会给我们上演《肖申克的救赎》的时间。”我埋头钻了一会儿孔,然后抽出烛台,看了看稍微扩大的小洞,“不过木头就是木头,他们会后悔没把我们关进笼子里的。”
“笼子?”艾什莉不由瞪大了眼睛。
我重新把尖头插进小孔,试着上下扳动,木门顿时有了开裂的征兆。
“妈的。”我抽回手,把几厘米长的尖头踩在靴子底下,然后用力往上扳,想做个钩子出来。“真他妈的。”
我的靴子显然没有金属结实。我放弃了徒手完成这个任务的打算,转身看了眼角落里那张床。
身后,艾什莉问道:“喂,你究竟想干什么啊?”
“当然是把我们弄出去。”我拿着烛台走向床脚,然后抬起铁床的一侧,把烛台尖压在了床脚下。
但当我把烛台向上抬的时候,铁床也跟着向上被我抬了起来。
“操蛋玩意儿。”我没忍住骂了一句,回头看了眼茫然又好奇地盯着我看的艾什莉,“过来帮个忙?”
“哦,好啊。”艾什莉听起来不太确定,不过还是凑了过来,“你要我做什么?”
“帮我压住床。我要把这个烛台尖锐的部分弄弯。”我打了个手势,不幸用了空着的左手,顿时疼得紧紧咬住了嘴唇。
狗娘养的。
“嗯……”艾什莉担忧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床,然后一屁股坐了上去。“这样?”
“好,压住了,用上你全身的力气。”说着,我抬脚踩住床尾的横杆,然后再次抓着烛台屁股,咬牙向上抬起。
这一次,床脚“吱呀”响了起来,但艾什莉努力压住了床板,而我也感到金属开始在重压之下逐渐变形。
“哈,物理的胜利。”我抽出烛台的时候没忍住得意了几秒钟——尖头部分有三厘米都折了回来,没有九十度也将近一百度,够用了。
艾什莉也从床上站了起来,她问道:“好吧,可是这个东西怎么能帮我们出去呢?”
“走一步看一步。”我转身走向木门,把钩子捅进小眼儿里,然后扳着烛台的把手朝下用力一按。
里面的木头松动了一点,不过应该勾牢了。烛台向下的角度大概不到三十度。我看了看自己的左手,然后垂下左臂,单手再压了一次,这次到四十五度就再也压不动了。
“你……还需要帮忙吗?”艾什莉在我身旁迟疑地问道。
我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烛台,然后示意她站到我左边,也就是靠近门打开的方向。“我会试着拉门,万一开了,你要帮忙别让门关回去。”
“真的拉得开吗?”艾什莉看起来不太信任钩子和木头的组合,不过还是听话地站到了我左边,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做好了准备。
“那就走你。”
我缓缓拉动烛台,生怕自己用力过猛,把门板上的木片直接裂开。
门轻轻晃了一下,然后钩子的尖头从小洞下方刺穿出来,不过还没彻底把小洞改造成大洞,让我的计划泡汤。
我松了劲,看了眼艾什莉,“再试一次,做好准备。”
“好。”艾什莉点点头,“小心点,你的手又在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