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微动，但是，袖口中微微收拢着。
他克制了眼底的一丝微光，小心掩藏着。
而圣妩，只是一言不发的走着，纤细的身影在黑暗中，仿佛被吞噬，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只觉得，莫名有一股黑暗阴霾笼罩着。
无边破碎和孤寂。
......
过了两日。
中秋节这晚。
盛京的街道尽是繁华的张灯结彩景象，许多装饰灯笼悬挂在城墙之上，周围的河流水面，尽是各种各样的花灯，随水而动。
对于夜市还算开放的盛京街道上，人头攒动，喧闹声嘈杂。
还有许多的小贩叫卖和表演着。
夜幕之下，是流光微动，一片繁荣的盛况。
许多百姓皆是上街游玩。
盛京女子的地位虽然偏低，但是在这种热闹的场景和特殊节日，还是能自由游玩的。
当然，大多是以面纱遮脸的。
而。
沈颜孀这样的现代女子，看着周围许多的姑娘，皆是面纱遮面，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眸光复杂。
“沈姑娘，怎么了？”一直观察着她的圣妩，很是合时宜地递上了话题。
沈颜孀眸光微动，收回目光望向了圣妩，犹豫了会儿，还是说道。
“你觉得，我要不要也戴上面纱？”
毕竟，她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自己大概率是回不去现代了。
倘若她一直以现代人自居，终是做着与这个封建社会格格不入的事情，那她，到底是异类。
闻言，圣妩明白，她不是在问简单的，是否要戴面纱这么简单，而是。
是否会随着时间，被这个时代同化。
圣妩挑挑眉，转首看了眼周围那些，基本是带着面纱的女子们。
俊美无俦的脸庞泛着一丝肃穆，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
“那你呢，你自己想戴么？”
两人停在了一处地方。
沈颜孀认真想了想，看着圣妩那双清澈明晰的星眸，摇摇头。
“不想。”
她是个现代人，受的教育和环境，本就是包容解放女性的，如果让她压抑着，她做不到。
第84章 恶毒太后VS美貌厂公（82）
闻言，圣妩殷红的薄唇扬了扬，目光深邃且坦诚。
“只要你不愿，那就不必，没有人能够真的强迫你内心的想法。”
顿了顿，圣妩意有所指的，“她们之所以戴上面纱，并不是困于她们自己的耻辱感和所谓的贞洁，只是世人的偏见和禁锢而已。女子的美丽，并不是男人犯错的借口，只是一些人为了掩饰内心丑恶的强词夺理。”
“路边开得好的花，终是比圈养的花让人更加惊奇。因为它开的无拘无束，不受管制和别人赋予的寓意，向生而活，但这，不是令人随意采摘的理由。”
“即便周围泥泞，但花朵也能开的恣意。你的欢喜意愿，是谁也无能抹杀禁锢的。”
圣妩的面色极为肃穆认真，一字一句皆是掷地有声。
两人站在了一棵，挂满了红布条的姻缘树下。
周围人潮涌动，柳条垂下，刚才的话，像是一道明光，驱散了沈颜孀这些日子以来的纠结。
是，她是自己，她不想被这个时代同化，被封建压迫着。
而圣妩的面容，更是照映在了沈颜孀的瞳孔里，心里微动。
“好，我听你的。”
这个男人，当真是给了她许多的惊喜。
两人接着在街道上闲逛着。
而不远处的一座高楼上。
一道身影静默伫立，阴冷的目光注视着两人。
准确来说，是注意着女扮男装，此刻形象温和君子的圣妩。
现在，裴玉倾多少是看出来了，圣妩一直在那个沈颜孀面前留下好感，不惜改变身高，伪装喉结。
可是，最终目的又是什么......
“主子。”
很快，明钰走过来，弯腰颔首。
裴玉倾阴柔俊美的侧脸微顿，没有转身，只是继续盯着圣妩的身影，凝声。
“如何。”
明钰：“皇上得到圣姑娘还活着的消息，已经迅速出宫了。”
没错，反正圣妩都说了，不管他用什么办法，都一定要让萧落沉出来。
索性，他直接用圣妩还活着的消息了。
这样，更有用些。
裴玉倾薄唇抿成直线，“萧落沉没有怀疑？”
竟然这么快就出来了。
明钰摇摇头，“皇上......十分在意圣姑娘，一听到我们透露给他线报的消息后，直接出宫了。”
顿了顿，又补充一句。
“不过是秘密出宫，只带了几个暗卫，没有惊动宫里的人。”
闻言，裴玉倾眸色微深，阴鸷漆黑的瞳孔眯了眯。
“暂时往周围引，等我的消息，引到圣妩身边。”
听着这话，明钰唇红齿白的脸庞有些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