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们像不像，但我知道，你就是你，你不会是任何人的替身。”
正在失神落泪的圣妩陡然一顿，她缓缓抬眸看着她。
“你是不是一早就猜到了，沈归梧将我当做......替身。”说出替身二字的时候，嗓音艰涩，似乎从未想过自己能被轻视到如此境地。
沈清欢神色一动，但她垂下眸子没有隐瞒，而是坦然地说了实话。
“是，但一开始只是怀疑，因为父亲孑然一人许多年了，我不曾见他喜欢过谁，所以得知他和只相识了五日的你结了婚，我就觉得不对劲。后来真正怀疑，也就是捡到你扇子的那一刻。因为父亲不会轻易那么重要的东西示人，但他却给了你......”
圣妩瞳孔一颤，忽的明白了什么，猩红目光深深看着她，嗓音嘶哑。
“所以，那扇子上的第二句诗，是那个女人写的......”这把扇子都是他心爱女人留下来的。
“......”
沈清欢沉默着，没有说话，可这副样子已经给了答案。
见状，圣妩忽的轻笑出声，“呵......”
“原来他不是爱我，只是爱我这张和她一样的脸......我是个死人的替身......”那些日子的宠爱不过是另外一个人的替代品罢了。
她脸上的笑意格外苍凉破碎，带着被人背叛的绝望和悲痛，眼眶的泪仿佛被瞳孔的猩红浸染着血色一样，极为让人心疼。
看得沈清欢也是心头一紧，她将被圣妩攥住的手一翻，反手握住她的手。
“你不是替身！”清冷的瞳孔带着一丝紧张担忧地凝着她，“圣妩......”
“如果你想离开这里，我帮你。”一句郑重其事的话，只有沈清欢知道这句话的分量有多重。
因为她不仅要违背父亲的命令，还有沈君生那边的搜捕，已经算是背叛了沈家。
圣妩一震，“离开？”
沈清欢肃穆沉眸，“对，只要你不喜欢这里，你就可以离开，你不用做谁的替身，只做你自己。”
她实在不忍看这样鲜活的少女就被困在后院一辈子，还是活在别人的阴影下，更何况沈君生今日已经将关系戳破，依照他的脾性只怕日后会让圣妩夹在两人之间难做人。
“呵......”
圣妩羽睫一抖，她震颤着瞳孔无法言语地看着沈清欢，略一沉吟，最后她又轻笑起来，只是那笑充满了讥讽和自嘲。
“你觉得沈家势力之大，我能离开四九城之外然后呢，我这张脸从来不缺招蜂引蝶，没了沈家的庇护，我在这乱世之中除了成为供人玩乐的伶人，还能如何自保。”
她松开了被沈清欢握着的手，微微摇头，不知道是在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谁清欢。
沈清欢羽睫一抬，有些哑口无言地看着她，确实，圣妩这张脸太过耀眼，无法简单度日。
最后，圣妩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她面无表情地站起身。
“罢了，我就留在这里，今日之事，你就当没发生，我没来找你，你也没和我说这些。”
闻言，沈清欢蹙眉凝声，“你当真要继续待在这里。”
“只要你愿意离开，我一定想办法护你周全，将你藏在隐蔽的地方。”
圣妩冷静反问，“那我要东躲西藏一辈子，跟过街老鼠一样？”顿了顿，她似乎对现实妥协了。
“至少在沈家，我还能吃饱喝足，是风风光光的沈太太......哪怕是个替身。”
第342章 听闻民国爱情十有九悲（34）
“......”
沈清欢沉默了，瞳孔深深看着圣妩，似乎没想到她最后会这样说。
两人无声对视着，最后，沈清欢咽了咽有些艰涩的喉间，她一言不发地起身就要走出房间，是她多管闲事了。
可是当她真正走到房门的时候。
“谢谢你，是我自甘下贱了。”身后忽的传来一句如同风吹就散的轻声。
沈清欢身形一顿，微微垂下头，只留下句。
“不用。”
不用什么，不用谢她，毕竟她什么也没做。
圣妩挑眉，看着沈清欢被气走的背影，她眸色一深。
最后将身上沈清欢给她的外套一松，留在了沙发上，之后也回去主院了。
之后的几天。
沈清欢都没再回过沈家，即便回来拿个东西，也不曾和圣妩碰面。
似乎在有意避着她了。
圣妩察觉到了，没说什么，只是苦涩笑着继续在后院守着她的后生。
当然，沈君生由于伤上加伤，这几天也没法回来。
顾墨倒是被他差遣回来让圣妩去医院，说是他有话和她说。
可圣妩白眼一翻，直接关门睡觉去了。
什么玩意儿，也配打扰她下午的美容觉。
......
就这么一直到了沈归梧回来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