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昏迷几乎一天一夜的他彻底清醒过来了。
一睁眼。
沈君生漆黑犀利的眼瞳里充满了血丝，眼白都是淡红的，像是野兽一般凶狠而又占有欲极强的骇然。
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沈君生眉梢一拧，脑海逐渐清醒恢复过来，陡然想起了什么，他立刻双臂用力一撑床边两侧，借力想要起来。
虽然扯到了腹部的和上半身的鞭伤，但他还是紧绷着面色一声不吭地起身下了床。
穿着拖鞋摇摇晃晃地朝着门口走去。
“吱！”
正好撞上了要进来查看的顾墨。
“爷，您醒了！”顾墨立刻眉梢一拧，上前想要扶住他。
“您怎么下来了。”
可是沈君生却只是被他扶住的一瞬间，立刻伸手抓住他的衣领，“圣妩呢！圣妩在哪儿！”
他猩红的瞳孔死死盯着顾墨，眼底的血丝凌乱，眼神格外森寒阴鸷。
......
快要到第二天破晓之际，院外的天空灰蒙蒙亮。
都没什么光亮，格外昏暗。
圣妩正在偏院卧室中睡得极好，侧着身子的她倏然精致的眉眼一动，陡然睁开了眼，漆黑的眸子扫向床边。
“谁！”冷声一斥。
只见漆黑幽暗的卧室中，隐约从窗边透进来的月光下瞥见一抹高大的身影正站在床边，格外吓人。
尤其是圣妩一转头，对上那双漆黑而又阴鸷的眸时，心口一跳。
一瞬间就要张嘴喊人。
谁知那黑影竟然比她动作还快，伸手捂住了圣妩的嘴。
“你到底是谁！”
低沉磁性的浑厚嗓音透着森寒冷意，圣妩一瞬间就闻到了男人身上的血腥味和药味。
她眉梢一动，借着一点点微光看到了眼前之人的眉眼。
“唔！”沈君生！
她怒目瞪了眼他。
沈君生见她灵动美眸怒瞪着自己，鹰眸一沉，一手捂着圣妩的嘴，一手掐住她纤细的脖颈。
“说，你背后之人底是谁！”
“唔！”你捂着我的嘴我怎么说！
圣妩想要说什么，却被他捂着嘴无法发声，只能闷哼几声眼神示意他还在捂着自己的嘴。
见状，沈君生阴沉着面色，野性匪气的俊容还带着病弱的一丝苍白，凝声。
“那你不要喊人，我不会杀你。”
男人星辉犀利的眸子透着冷意。
圣妩看似乖巧地点点头，等沈君生半信半疑地缓缓挪开捂住她嘴的手时。
“我是谁，我是你大爷！”
圣妩直接冷嗤怒骂一声，然后张嘴就是一口。
第339章 听闻民国爱情十有九悲（31）
“嘶......”
沈君生倒吸一口气冷气，被圣妩倏然咬住了刚才捂着她嘴的手虎口位置，几乎是一瞬间就出了血，可见圣妩用力之狠。
可他没有松手，只是怒目看着圣妩，对于她后面的那句话理解为她在提醒自己她现在的身份。
沈君生阴鸷冷嗤一声，凉薄唇瓣的笑容病态又讥讽，盯着圣妩的眸子黑得看不清神色。
“呵，你当真以为他将你当做了替身，你就真的能取代那个女人了么。我告诉你，那个女人在他心里二十多年了，你以为你和他五天的相识就能替代么。”
闻言，圣妩瞄了他一眼，没说话，而是牙口咬得更用力了。
一瞬间，他手上虎口的位置逐渐流下猩红血滴来。
见状，沈君生阴冷眸色一沉，他忽略掉手上的痛，隔着几分距离压在圣妩的身上蹙眉凝声。
竟然说出了那前两天对待圣妩天差地别的话来，“既然你愿意做替身，那为什么不能是我！”
“你有病啊，昨天还说我不配做替身要杀了我，今天又要我当替身，到底是我太像那个女人了，还是你也不过是一个喜欢恶心自己的。”明明他昨日还说不能有人做那个女人的替身。
“不是，你说我哪点像那个女人，我改不行么。”圣妩直接冷嗤一声，阴阳怪气地讥讽着。
听着她的话，沈君生却倏然眉眼一拧，黑瞳倏然深邃起来，怔忪看着圣妩的模样。
“你和她很像，但是又不像。”
“她也喜欢穿旗袍，她也喜欢唱戏，她眼角下也有一颗红色的泪痣，但她博览群书才情出众，断不会连字都不会写，而且她极为喜欢后院里的那棵樱花树，可你应该不曾被沈归梧带去看过吧。”毕竟那棵树早就被沈归梧一个人独占，谁也不能靠近。
听着他回忆的话，尤其是圣妩瞥着他看着自己，却又是那种透着自己看别人的眼神，让她眼神陡然一戾色。
“啪！”
“滚开！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
她直接一巴掌不耐烦地打在了沈君生的脸上，根本不想听那什么白月光的二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