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忍住,一把将月城昭的手攥住,指尖扣紧。
“不是外人的话,那是什么?”
月城昭露出看傻子的表情:“是部长啊。”
…………
“啪叽!”
这是小心脏摔碎的声音。
一瞬间,幸村只觉得心里哇凉哇凉的。
他觉得自己被无情地玩弄了,可偏偏……罪魁祸首还顶着一副全然无辜、不明就里的神情。
那样子,像是在无声地提醒他——方才所有的心绪浮动、呼吸错拍,都只是他一个人的兵荒马乱。在阿昭那里,他或许就只是部长,一个值得尊敬和依赖的前辈。
…………
幸村有点儿emo,任谁被钓起后再摔回去,估计都很难高兴得起来,能勉强保持住淡定或许就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如果此时他是独自一人,这会儿怕是早已把自己埋进被子、陷入忧郁——神之子也是有忧郁的权利的,不准歧视他!!!
他松开月城昭的手,打算冷静冷静,等调整好心情后再重振旗鼓继续攻略。
“时间不早……了……阿昭?”
月城昭并没给他冷静的机会。
撩归撩,闹归闹,但要是真让自家部长难过,他自己都不会允许的。
所以他直接抱住了幸村,双手环过对方有力的腰身,脑袋还在幸村的颈侧轻轻蹭了蹭,只瞬间就又将幸村好不容易平复些许的心跳搅得乱成一团。
蹭完后,他并没有松开,反而将下巴往幸村的肩头一搭,清浅温热的呼气就这样直往幸村的耳朵上扑。
他说:“我有时候会觉得,如果刚入部的时候,你不是部长,也许就不会那么照顾我了。我们大概会像其他人那样寻常地认识、打招呼、客套一下、然后分开,最后慢慢变成永不联系的陌生人。”
“所以,‘部长’对我来说,从来都不只是一个称呼,而是特别重要的、代表着我们之间关系的纽带。”
“……最喜欢部长了。”
幸村:“…………”
刚才试图冷静的念头,还有那些微小的郁闷和失落,都在这一刻被彻底击碎。
他闭上眼,回抱了回去,手臂收紧。
这日子真是没办法过了。
他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就阿昭这么犯规的举动和说话方式,他真的能恪守底线,忍到阿昭开窍或者成年的时候吗?
越相处越贴近,他心中的贪婪就越是没有穷尽,他绝不会满足所谓的部长与部员、前辈与后辈的关系。
他想要的,远比这多得多。
他一定要得到。
…………
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幸村的眼下有些发青。
他睡得不是很好,梦里全是混乱的光影,最气的是,那里面似乎有几个叫人心旌摇曳的美妙片段,但醒来后他却一个都没记住!
幸村揉了揉眼睛,发现怀里只有一个被他抱得皱皱巴巴的枕头,莫名就觉得自己好凄凉。又往对面瞅了瞅,见月城昭正在梳头发,神采奕奕,一副睡得很好毫无心事的样子,顿时更气了。
他二话不说,上手就对着那头柔顺的长发一通乱搓,直到把它折腾成一个毛茸茸的鸡窝,才心满意足地抓起毛巾和牙刷,若无其事地出去洗漱。
顶着一头乱发的月城昭愣在原地:“……???”
这一大早的,发什么疯呢?
他把梳子“啪”地一放,先整理起被子床单来,至于头发——那不得让罪魁祸首负责?
于是,当幸村洗漱归来,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只维持原状、甚至好像更乱了几分的鸡窝头,紧接着他的手里就多出一把梳子来,某人还瞪了他一眼,很凶的样子。
幸村:“…………”
握着微凉的梳子,他忽然就共情了家里惹妈妈生气后,手足无措哄人的爸爸。
阿昭刚才……好像母老虎啊~~~
两人到食堂时,迹部已经吃完了早餐,正一边翻着入江奏多借给他的莎士比亚,一边品尝红茶。
他一眼就看见了幸村眼下的淡青色,顿时扬起眉毛,开启例行挑衅。
“啊恩?幸村,如果本大爷没记错的话,今天没有你的比赛吧?怎么就紧张得失眠了呢?”
幸村露出假笑:“唉,还不是担忧迹部君你嘛?”
“越智前辈和毛利前辈的实力我清楚。”他拍了拍迹部的肩膀,一脸严肃,“答应我,就算输了比赛也一定要坚强,你未来的道路还长着呢。”
说完,他就拉着月城昭拿吃的去了,只留下迹部大爷原地跳脚。
“你说谁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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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冰帝部长间的战斗被放在了比赛的第一场。
毛利上场的时候还说呢:“月光光,要不要我站在边上,给你和迹部君1V1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