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半夜三更的不睡觉,就穿个里衣趴在我和凝儿的床底下,差点让我误会……”
张墨羽听得匪夷所思,一脸莫名其妙的盯着张知意。
“娃儿,人家小夫妻新婚燕尔,正是情意正浓的时候,你过去凑什么热闹?
还有,族老们没教过你不要随便闯别人的屋吗?”
年方二十四的张知意在地上跪的板板正正的,一点都没有犯错后即将被罚的慌张,他这年纪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时候。
“族长,我就想知道我是怎么来的。
族老们只说阴阳交合则万物生,我听不太明白,就想知道更详细些的。
可再问,他们就说我不懂就是不懂,该懂的时候,自然就懂了,我觉得他们就是在敷衍我!”
张知意一脸的嫌弃,他现在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小宝宝了,族老们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敷衍他!
不过没关系,族长以前说过,实践出真知,不懂就问,不会就学,不知道就用实践去探寻真相!
所以张知意就把目光投向了一对新婚小夫妻,苦练敛息术多年,只为探寻那个他感兴趣的真相。
张墨羽呼吸一滞,只感觉这年头,孩子是越来越难带了。
对于男女之事,家族一般是等到三十,让教导医术的族师,在教金针过穴时,顺便提两嘴,不会有人专门教这个。
没想到这一届就出来个小机灵鬼。
“你……算了。”
张墨羽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怎么训张知意才好。
“你们两个就先回去吧,这孩子我会教导的。”
心累的挥退了两人,接着张墨羽就开始对孩子进行语言批评。
看着嘴上答应的好好的,但眼珠子咕噜乱转,明显还不安份的张知意,张墨羽担心他回去后还是死性不改,隔三差五又搞出点什么骚操作,让自己活在熊孩子的阴影中。
就想着威胁两句,眯起了眼,阴恻恻的开口。
“小孩子还是安分点才讨人喜欢,别以为你逮着些小错误犯,我就会一直轻拿轻放,没理由重罚。
你这小崽子,下次要是再犯到我手上来,我就让你脱光了站到演武台,当着你的小伙伴们自弹小弟弟一百下!”
说着,张墨羽还漫不经心的伸出手,做了个拈花指转弹指的动作,脸上带着让人瑟瑟发抖的温柔。
成功被威胁到的张知意瞬间瞪大了眼睛,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惩罚!
小孩子就不要面子的嘛!
族长变了!
他再也不是那个受他爱戴崇拜,光明伟正的族长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威胁,给小小的张知意留下了巨大的童年阴影。
张墨羽好不容易处理完今日份的公务,还没收拾好,桌上的一堆笔墨纸砚,就遇见了刚出完任务,风尘仆仆回来,满脸写着疲惫的张墨澜。
“澜,你回来了啊,这次回来在家族多呆些时日吧,也好让族老们帮你调理一下状态。
当初你可是说了,要当我一辈子的护道者的,可别英年早逝了才好。”
张墨羽亲手倒了杯茶,给他递过去,张墨澜接过一饮而尽,随后懒散的瘫在椅子上,声音闷闷的开口。
“没办法啊,跟朝廷和其他世家打交道,分量不够不行。
我要是不去,就得你去了。
我这一身武艺是张家之最,能打能扛,遇上事还能跑,可就你这小身板,万一出意外了怎么办?”
张墨澜看着这些年来被他按在家族中,保护的好好的,都没从族地中再出去过的张墨羽,轻叹了一声,眼底划过一抹柔情。
到底是护了这么多年的人,挡在他前面都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了。
看着他在自己的羽翼簇拥保护之下坐稳高位,肆意挥洒着自己的光芒,这种感觉倒也不错。
张墨澜垂眸,出神的盯着张墨羽黑色衣袖上的麒麟纹样,恍惚间,又想起了当年,选武宗武首时的场面。
他这辈子都忘不了,那时的自己,属实狼狈……
黑色的绸缎在阁楼屋梁间挂着,红绸交错其中,屋檐上挂着的镇魂铃在风中碰出微不可察的清脆铃响,黑色的张家旗帜在大风中被吹的猎猎作响。
武首的晋升不择手段,作为近年来张家武斗常年霸榜第一的人,他遭到了所有人的围攻。
像是一打多,车轮战,被抽冷子偷袭这种,还算是正常手段。
也不知道是哪个心黑的,知道他百毒不侵,抗药性拉满,所以提前在他的餐食里下了泻药,还有几个在打斗中给他撒烈性春药的,手段脏的很。
真是恭喜他们呐,百毒不侵体质唯二的漏网之鱼都被他们找到了!
得益于张家人从小就训练的对身体的强大控制力,他倒不至于在全族上下出什么大丑,但顶着前弓后拘的身体状态,打起架来也束手束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