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有卿听了，顿时满脑子问号。
怎么可能是证件照，若是说合照，她也就信了，毕竟她照过那么多相片，说不定付君依还真的见过，但是证件照……
年有卿撇撇嘴，付君依上哪看去。
感受到年有卿狐疑的目光，付君依挑了挑眉，“不信？”
年有卿哼了一声，没再搭理她，心中却暗想着，明明是亲姐妹，为什么她和付君笑的性子相差这么大，付君笑在她心里是温温柔柔很好说话的一个人，她妹妹怎么就那么喜欢捉弄人？
化妆师小姐姐开始给年有卿化唇妆，年有卿不方便说话，付君依便没有再开口，而是低下头玩手机。
化好妆编好头发，年有卿刚抬起头看向镜子，就听到身旁一道“咔嚓”声，她迅速回头，看到付君依还没收起来的手机。
偷拍别人，却被抓个正着，付君依没有丝毫尴尬和不好意思，反而拿着手机，弯腰凑到了年有卿的面前，手机往她面前一递。
“喏，我拍的很好看吧。”
年有卿抿唇，低头看了一眼。
不得不承认，付君依的拍照技术确实还可以……
年有卿回头，对着化妆师小姐姐道了声谢，化妆师小姐姐说了声不用谢，就提着工具箱离开了。
不远处的严筱柔还在化妆，身边围了一圈人，暂时顾忌不到两位伴娘。
付君依往那边看了一眼，就用手肘戳了戳年有卿的手臂，笑吟吟地小声说道：“你想不想知道，我在什么地方看到你的照片的？”
年有卿已经不信她了，好奇心也被她这般吊胃口损耗得差不多了，她瞥了付君依一眼，随口道：“什么地方。”
付君依在年有卿的身旁坐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年有卿的脸，似乎想要将她接下来的所有表情，全部看清楚记下来。
被这样盯着看着，年有卿莫名感觉到一丝紧张，她迅速抬起头，扫视了周边一圈。
附近没有其他人，另一边的准新娘，闹哄哄的，更加显得她们这边安静的有些诡异。
“在我姐的钱包内层，我姐电脑E盘的一个隐藏文件夹，我姐手机里的一个加密相册，还有，我姐床头柜的底层抽屉。”
付君依说到这里，停顿了一秒，“我猜那个相框原本应该是摆在我姐床头柜面上的，可能是我来了，所以被我姐藏在了底层抽屉里。”
闻言，年有卿顿时瞪大了双眼，左手不由自主地抓紧了凳子扶手，声音因为震惊而带着一丝艰涩，说话都结巴了。
“怎……怎么可能……”
付君依挑眉，“又不信？”
年有卿实在想不通，付君笑为什么要藏着她的照片，钱包内层、加密相册、隐藏文件夹，尤其是床头柜，这些地方，会放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同学的照片吗？！
甚至，这个普普通通的高中同学，都已经不记得她了。
付君依身子往后倒，靠着化妆桌的边沿，微微偏头，好整以暇的看着年有卿，眼底隐隐有着怒气和不满，似乎年有卿的表情和反应，没有达到她的预期。
“那是一张简单的白底一寸照，你扎着丸子头，身上穿着长宁一中的夏季校服，你的相貌没有太大的变化，所以我一眼就认出了你。”付君依补充道。
年有卿眉头微皱，凝神想了几分钟。
高一暑假结束后，她转学进了长宁一中。
那个时候她留着长发，长宁市在南方，天气太热，她就把头发扎了起来，盘成小丸子。
开学初期，她确实穿着新发的校服，拍了白底、红底、蓝底的证件照，用来办理各种手续。
付君依的描述，没有太大的出入。
年有卿的神色微变，或许，付君笑的手里真的有她的照片，但是刚刚付君依说的那些地方……
付君依一直盯着年有卿，自然发觉了年有卿神色的转变。
她眼底的不满消散了一些，她挑了挑眉，嘴角微勾，身子往前一探，凑到了年有卿的耳边，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蛊惑。
“你如果不信，你可以去看看我姐的钱包内层，手机相册，至于密码，我想你应该知道。”
年有卿一惊，身子下意识的往后一缩，拧眉看着付君依。
付君依却丝毫不在意她这么防备的样子，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浅笑，透着恶作剧得逞后的得意洋洋。
年有卿的心跳有些快，脑子如同一桶浆糊。
不知道应该先思考付君笑手上怎么会有她的照片，还是应该思考付君笑为什么要把她的照片贴身带着。
还是趁着付君依在这里，问问她，知不知道她亲姐姐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或许作为妹妹，知道付君笑与她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