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似乎又觉这样不礼貌,于是慢慢挪着小步出来,恭敬朝云霓行了一个不太标准的礼:“太子妃殿下。”
宣铃有些局促。
她离席想找宣情,怎料,宣情没找见,反倒迷路,撞到了其他人。
“叫铃儿吗?”而云霓看见宣铃,眼底闪过一瞬自己都未察觉的笑意,随后唤人走到了自己身前。
“阿铃。”宣铃纠正了云霓对她的称呼,“不是铃儿。”
铃儿不是她。
云霓没听出什么不对,却也按着宣铃意思,浅笑唤了声:“阿铃。”
云霓很喜欢小宣铃。
而今,人站到了自己跟前,云霓更是仔仔细细将人前后看了个遍,越发喜欢道:“你和她真的很像。”
小宣铃有几分像宣宁。
但在云霓眼中,小宣铃就和宣宁一模一样。
“和谁?”可宣铃误会了云霓意思,紧张地以为云霓是看出她和闻若可像。
熟料,云霓道:“当然是和你母亲……六殿下。”
云霓说到宣宁时一顿。
小宣铃眨了眨眼,疑惑看云霓。
云霓摸了摸小宣铃脸颊,随后轻轻将人往自己怀里抱了抱,又松开道:“来这是因为迷路了吗?”
她柔声问小宣铃。
小宣铃望着云霓的眼,随后点点头。
云霓于是命一个宫人将小宣铃带回宴席,找宣宁。
而她自己,则还是回了云栖宫。
……
……
然后又是平平无奇的两年。
这两年里,云霓日日待在云栖宫里,看日升,看日落,直到那一天,宣屏突然闯进她宫中,拉她去了青冥殿。
这座殿宇云霓听过,却从未来过。
因此宣屏突然带她来这,她有些意外。
“你带我来这做什么?”云霓不解问宣屏。
这些年她们虽不如寻常人家妻子与妻子那般恩爱,但时间久了,也算相敬如宾。
是故,这个时候,云霓根本不会想到宣屏接下来会对她做什么。
“宣情和宣宁联手要杀我。”宣屏道:“但我不想死,所以只能用这个法子了。”
她握紧手里的长刀。
云霓垂眸望了眼,那刀上还有鲜红的血流下。
“所以你想拿我威胁阿宁吗?”云霓好奇问,问完,又笑笑提醒宣屏道:“阿宁已经不爱我了,你拿我威胁她,是没用的。”
云霓以为宣屏是想用她在宣宁那儿搏一条生路。
却不想,宣屏道:“不。我从未想过拿你威胁任何人。”
她举起手里的刀,刀指向青冥殿中的一座剑炉,“我是想和你一起祭剑,祭这青冥剑。”
她语气隐隐带着几分疯狂说,说着,望向剑炉里那柄长剑,“前朝古书有记,只要一个人的魂魄足够强大,就能在青冥剑上寻得一线生机,所以我想带你一起祭剑。”
宣屏认真看向云霓。
云霓视线同她对上,眉头一皱,随后骂道:“疯子,我就算死在阿宁剑下,也不要死在这种荒谬的事上。”
她不信宣屏,后撤一步,想走,却被宣屏拉住。
宣屏道:“不会死的。”
她紧紧拽着云霓手腕,不论云霓如何挣扎,她都不松开。
“云儿,相信我,我会保护好你的。”宣屏向云霓保证。
可云霓还是想摆脱她。
宣屏见状,握刀的手一紧,气道:“你就这么想死在宣宁手底下吗?!”
宣屏怒目圆睁,“哪怕死,你也要死在宣宁手下,是吗?!”
宣屏质问云霓。
云霓一顿,正要回答,怎料眼前一道银光闪过,宣屏竟用刀砍过她的脖子。
瞬间,呼吸骤停。
云霓惊诧望着宣屏。
下一瞬,人就被宣屏一把推进剑炉中,烈火迅速爬上她的身体。
云霓感觉到一阵剧痛,接着失去了所有意识。
云霓死在了剑炉里。
宣屏望着剑炉中熊熊燃烧了一刹的火,随后也自戕在了其中……
……
……
“太子妃呢?说,太子妃呢!”宣宁带人在云栖宫里上上下下翻了个遍,结果却没找见云霓影子。
云霓就好像凭空蒸发了一般。
宣宁越来越不安。
她疯狂找着云霓,可云霓不知所踪。
“奴婢不知道,奴婢真的不知道……”云栖宫的宫人跪作一排,她们泣涕涟涟,当真不知云霓下落。
可不论她们如何解释,宣宁都不信她们的话。
“她是你们主子,你们怎么可能不知道!”宣宁抓了平常跟云霓最近的那名宫人,双目圆瞪,“说,她到底去哪儿了!”
宣宁一定要逼问出个结果。
她道:“如果你们都不知道,那我现在就杀了你们所有人!”
在云霓的事上,宣宁只差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