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月见小桃起了,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和小桃交代,小桃瞟了眼在土堆里翻虫子的闺女,默了默“老夫人看着小姐,就让她带着。”
婉宁玩到中午,饭都多吃了半碗,水生娘笑眯眯的看着一身是土的孙女,“乖孙女,吃饱了就睡一觉,下午祖母再带着你土堆里翻虫子。”
婉宁果真玩累了,吃了饭,一盏茶的功夫就睡着了,下午睡了大半个时辰醒了就要出去翻土找虫子,小桃被磨的没有办法,领着去了院子里婆母翻的土堆里,见闺女根本玩不够,抓起地龙讨好的放在她手里。小桃心塞的哄着“娘带你去剪花玩好不?”
婉宁摇摇头,用棍子使劲的戳土堆,戳不动的时候扯着嗓子喊一声“祖母!”
水生娘回头就一锄头把土堆拍散。
祖孙俩配合得好的不得了,小桃看着一身是土的闺女“娘带你洗手?”
“不,找虫。”
水生娘对小桃道“忙你的去,她玩累了,我晓得给她洗手。”
晚上婉宁吃完饭,刚洗完澡就困了。水生娘笑眯眯的道“快睡,明儿祖母带着找虫子。”小桃听了低头默不作声。
九月下旬,小桃收到白月湾桂枝男人的信,家里又找人在院子修了大的粮仓,找的他们族人,工钱先欠着等年底再给,一共入仓二十六万斤粮食。
水生家的院子让他的爹种了粮和菜,养了一大群鹅。
水生娘一听就更想白月湾了。好在她成日里领着婉宁在已经出苗的菜地里打转,小桃惊奇的发现她闺女面色越来越黄,饭量也越来越大,根本不用她哄,醒了就是和祖母在院子里菜地里忙活。
水生因着老娘的嫌弃,想了法子寻找挣钱门路,抄书挣钱不多,不过他看到权贵人家的孩子要么进国舅子监,要么有族学,或者进书院。他这二甲传胪还是相当不错的,能拿得出手。花了六十多两半年的租金,找了个僻静的小院子,收举子自己讲学。
没想到慢慢有了学生,自己排面小了点,拉出榜眼,五品的吏部郎中偶尔去讲一讲策论,不到一月水生的私家讲学小院人就收满了。只收举人,五十两的束修,学期半年,收了十七人,他每日下差后去讲,休沐的时候讲全天。要不是要当差,他都想收两批学子开两轮。
过年的时候水生豪气的交了六百两给小桃。又给了老娘十两过年银子。
过年小桃和周叔两家一起过的,大年初一水生娘大方的给景宇包了一两银子的红包,反正她也添了孙女,吃不了亏。
待看到景宇给婉宁包了个二两的红包,周叔给荷包里放了个二两的金元宝,把水生娘喜得合不拢嘴,等周叔父子一走,就抱着打盹的孙女笑眯眯的哄到“婉宁啊,把这拿来祖母给藏起来好不?”
婉宁大方的把两个荷包放祖母手里脆生生道“藏起来。”
过完正月,桂枝男人带着人上京城来交账,给小桃捎来了七只大鹅,这是他爹在水生家院子里养的,水生娘看给送了鹅,才没有计较白用她的院子。
小桃把自己手里银钱归拢了下,她买房欠三丫的三百两,三丫酒铺分红抵了一百三十两,桂枝男人替她还了账,还帮忙付了修粮仓的工钱,远山县的两个铺子以及贩卖到京城的皮衣山货,她挣了两千三百两。桂枝男人最后交给她两千一百三十两。小桃给桂枝男人和宝树爹一人包了十五两银子做赏钱。
手里又有了银钱,在开铺子和买地之间,她最后选了买地,主要是有人盯着周叔,冯家又盯着她家,还是买地稳妥些。
地还没有打听到,二月婉宁刚过了两岁生辰,水生也准备收第二批学子时,周叔帮着水生运作了一番,去了京郊丰云县做县令。这可是入京必经县,水生自是知道份量,对周叔很是感激。
周叔拍拍水生肩膀“虽说是我使了点力,但是你做事谨慎,不属于争权的帮派,皇上放心用你。你到了丰云县自当要谨慎,这位置重要,怕是朝中想要拉拢你的人就多。”
水生点头受教。
小桃水生赶紧在家收拾行李,准备到时候把房子托付给周叔照料,正要出行,小桃家门口一大早就跪了一对四十来岁的夫妇和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
管事面色不愉道“你们跪在此做甚?”
妇人痛哭流涕的道她是谢翰林的岳母,她们夫妇犯了重病,儿子未长大,听人说她女儿在京城想见女儿,一路打听到此。
水生娘一听到小桃的亲生父母找上门,还这么惨,家里现在过得也还行,就准备出门去把亲家一家接进门。
小桃望了眼水生“你这刚调任,我父母一家就已经弄到京城来了,看来是消息灵通,周叔在给你运作的时候,就落了对方的眼,你挡别人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