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阵阵疑云泛起,温沉吟心下一凌,原本已经抬到唇边的茶杯,又悄无声息地放了下去。
那妇人却似一直在暗中观察着她的动作,见她放下杯子,不禁催促了起来:“姑娘,这茶你怎么不喝了啊?”
对方这急不可待的态度越发让温沉吟疑心,但浑身发软的情况下,她却依旧不动声色:“这茶水有些太烫了,等稍微凉些了我再喝。”
妇人低低“哦”了一声,似是还想催促,但见她一直看着自己,终究还是勉强笑了笑:“既是如此,那便再等等吧。我先出门去叫马车,姑娘记得一会把茶喝了,身子也能舒服些。”
温沉吟坐在床边,满脸柔顺地冲她点了点头,心中却已经拿定了主意,等到对方一走,自己立马就离开这里。
眼见那妇人出了门,她将茶杯一放,正准备起身,随着“咔”地一声轻响,房门竟已是被牢牢锁上了。
第50章 困境
如果说在此之前,温沉吟还曾怀疑过,或许是对方生性热情,而自己却太过多心的话,到了房门被锁上的那一刻,她已经切切实实地认清了自己的处境。
只是自己与那妇人素不相识,对方为何要将她引到此处,究竟是临时起意还是早有预谋,她却依旧不清楚。
困局已定的情况下,她到也不慌乱,只是齿间用力,狠狠咬上了自己的舌尖。
随着一阵刺痛传来,浓烈的血腥气在口中漫开,她感觉神智稍明,便很快起身,走到窗边,悉心聆听起了屋外的动静。
片刻之后,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在屋门前站定。
紧接着,那妇人的声音满是兴奋地响了起来:“两位公子,如今在屋中的那位姑娘乃世间绝色,奴家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弄回来的。若不是两位公子平日间出手大方,奴家也不会第一时间便将此消息告诉你们……”
话音未落,已有男子笑着应道:“是不是绝色,我等一看便知。若真是如你所说,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那妇人应了几声,随即又道:“方才我已已经在她的茶水中加了迷药,却不知她如今喝了没有。我见那姑娘性子倔强,不是那么好对付,若是没喝那茶,只怕公子要多费些功夫。”
男人像是有些不耐,很快催促道:“人既然在这了,喝与不喝也没什么关系。你拿了银子就赶紧走,别耽误我们兄弟干正事!”
那妇人不敢再说,唯唯诺诺地应了几声后,很快便没了声音。
紧接着,随着“咯吱”一声响,牢牢紧锁着的房门被人推开,两个高矮悬殊的陌生男子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走在前面的男子三十左右的年纪,身材不高不矮,样貌也算得上俊俏。
但看那一脸轻浮的表情,显然是个喜欢在女人堆里逐峰引蝶的浪荡子。
紧跟在他身后的男子身材矮小,只看个头仿佛是个还没成年的幼童,可那满是猥琐的目光和留在下巴上的几缕胡须,却明显昭示着他已然是个年岁不小的成年人。
发现温沉吟一脸镇定地站在屋内,那浪荡子似乎有些吃惊。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后,却很快啧啧叹了出来:“之前便听王婆一直夸赞姑娘容色倾城,堪称绝色,当时我还不信。如今亲眼得见,才知她所言不虚。”
听他出言轻佻,温沉吟心下厌恶,口气却不慌不乱:“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如今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那浪荡子嘿声一笑,口气越发轻浮:“在下胡礼,身旁这是小弟胡仪。至于我们为何前来……自然是听闻姑娘美名,想要亲近亲近!”
温沉吟身为朝臣之女,对江湖之事所知不多,但这对兄弟名声实在太响,关于他们的事迹却零零碎碎听过不少。
传闻这对兄弟虽为一母所生,但哥哥胡礼自幼能言善辩,样貌俊美,无论是吟诗做赋还是骑射武学,都颇有天赋。
弟弟胡仪却因体质不足,早早便停止了发育,成年之后不仅说起话来磕磕巴巴,便是连身材体姿,都宛若幼童。
虽然身材样貌大相径庭,但这对兄弟感情却是极好,平日里总是同进同出,形若一人,几乎到了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地步。
更让人瞠目结舌的是,不知是为了弥补弟弟不能人事的遗憾,还是出于某种特殊的嗜好,胡礼每次与女子亲热时,总会将他带在身边。
胡仪虽然手无缚鸡之力,偏偏却画得一手好画,但凡遇到此种场景,总会将画面栩栩如生地记录下来,绘做一幅幅活色生香得春宫图。
时间久了,胡仪所绘的春宫图便开始在好色之徒手中四下流传,纨绔子弟们在对那些女子容貌身材评头论足的同时,也会热烈讨论谁的花样更多,谁的技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