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在找什么?可要孙儿帮忙。”
老夫人停住寻找的动作,转身朝他看去,脸色有些不虞。
也不拐弯抹角,直白问:
“你把晚晚弄哪儿去了?”
裴砚忱走进来,神色不温不淡。
“晚晚这几日不便与祖母相见,过些时日,孙儿自会将您孙媳带去您面前。”
“裴砚忱!”老夫人话中染了怒气,“那好好的姑娘,不是你养在手中的娇雀,你这种极端的手段,如何与人家姑娘成婚?!”
裴砚忱并不为所动。
最开始,他未曾想过这么对她。
他们有婚约在身,他努力为她解忧,努力让她开心。
可她始终怕他,始终挂念别的男人,铁了心要废除他们的婚约,更是在答应他留下来之后还三番五次逃跑。
既然温和的法子留不住人,
又为何不能用他自己的手段,留住想要的人?
“听母亲说,祖母近日身子不爽,孙儿的婚事,孙儿自己可以安排,近来天寒地冻,祖母还是顾好自己的身体,莫太操劳才是。”
姜映晚所待的石室尤为隔音,她并不知外面老夫人带人快将翠竹苑翻过来了,也并不知此刻书房中发生的一切。
见裴砚忱离开后久久没回来,姜映晚猜到他应是出了府,当即从床上下来,循着所记的石门旁的那几块砖的位置,想去试试能否打开石门。
只是她忽略了这条链子的长度。
这链子看着很长,但不知怎么设计的,正好够不到石门的位置。
看着仅余咫尺就能伸手够到的石门墙壁,姜映晚眉头狠狠皱起来。
她放弃先寻机关的打算,折回身返回榻前,看着嵌在石壁中不知深浅的锁链末端,尝试想法子能否将链子弄开。
可她试了很久,身上都出了一层薄汗,铁链都纹丝不动。
姜映晚眼底逐渐溢出躁意。
她又转而去扯缠在手腕上的这一端。
缠在腕骨上的链条并不算太紧,和手腕之间留着一些缝隙,姜映晚将手握住,像褪镯子那样,试着能否将链子褪下来。
可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几番尝试后,不仅未褪过虎口的位置,反而有种这东西越动越紧的错觉。
就在姜映晚再次尝试时,身后的石门“咔”的一声,冷不防被打开。
姜映晚心口蓦地一滞。
锁链被扯动发出的冰冷碰撞声都瞬间停下。
裴砚忱目光紧锁着半蹲在石榻前,脊背骤然紧绷的姑娘。
“夫人在做什么?”
姜映晚喉咙发干,胸腔中跳动的频率有一瞬间的慌乱。
但很快,她神色平静下来。
缓慢起身,烦躁地扯了扯这根极为厌恶的锁链。
“这东西磨得我手疼,你把它解开!”
裴砚忱一步步走近。
扫过她腕上的链子,却始终未接话。
见他不言语,姜映晚眼底烦躁更甚,下颌被她咬得发紧,她烦躁抬头,眼神深处掩不住渐聚的讽刺。
“你把我关在石室中,还怕我跑了不成?”
“裴砚忱,我不是你的笼中雀,被你关着,还要被你锁起来!”
第133章 夫人若是不挣扎,根本不会伤到你
裴砚忱神色依旧冷静。
冷静得能轻而易举看穿她这两句话背后的本意。
“真跑不了吗?”
他指了下她腕骨上的锁链,“没了它,夫人若想逃出这里,只差一个打开石室的机关。”
而在她清醒的时候,他并未避讳她打开石门的机关在哪里。
就像一个时辰前他离开时,她虽看似侧对着石门的方向安安生生坐在床上,但她的注意力却是紧紧追随着他打开石室的动作。
若是没有这锁链,她现在,早已试出机关,离开密室了吧?
裴砚忱目光向下落在她手腕上。
看着那瓷白的肌肤上被蹭出来的红。
漆黑的眸微眯,“夫人可知,这锁链所用的材质特殊,尤其接触肌肤的那一侧,细腻光滑,若只是束缚在腕上,无论多长时间,都不可能磨得手腕发红。”
姜映晚动作僵了下。
她垂下手想将被他盯着的手腕遮在袖中,刚有动作,发红刺疼的手腕就被他握住。
他掌心扣着她纤细的腕骨,指腹慢条斯理地抚过那片刺红,指尖轻抵在缠在手腕外侧的链条上。
“但若是被重力拉扯,不仅磨得手腕疼,这锁链,还会越收越紧。”
说话间,他一根指节抵进她腕骨和锁链之间,原本松泛缠在腕上的链子,这会儿,连伸进去一根手指都有些困难。
他掀眸,意味不明看她:
“夫人若是不挣扎着去扯它,这东西,根本不会伤到你。”
姜映晚脸色难看。
她烦躁地挣开他的力道,侧身坐去旁边,一句话都不愿意跟他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