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兰连步走下台阶,喜气洋洋地迎上去。
刚说了一句‘奴婢参见大人’,还未来得及对姜映晚说栗子酥已经放在卧房中的桌案上,刚出锅,糕点正热着,就骤然听到裴砚忱沉声下令:
“都退下!”
春兰一愣。
没说完的下半句话憋在嗓子里。
呐呐福身应声。
卧房房门被踢开,裴砚忱冷着脸,越过屏风,直接将怀里始终不断挣扎的女子扔去了床榻上。
姜映晚被摔得眼前发黑。
裴砚忱强抑着怒气,冷声吩咐外面的季弘:
“传令下去,自今日起,别院封锁,无论何时,禁止夫人踏出别院半步!”
“裴砚忱!”姜映晚愤怒出声。
卧房的门被人从外关上。
季弘领命后,所有下人很快退出去。
裴砚忱一步步走至她面前。
长指冷冷惯住她下颌,迫使她仰头。
音质冷如冰霜,语气明明很轻,却残忍至极。
亲眼看着她眼底逃离的光亮破碎。
“晚晚,我本没想囚禁你自由。”
“可你偏偏要往外跑。”
“如果你今日没有计划着利用集会出逃,我不会阻止你出府,你还能和之前一样,日日随时出去。”
“可你偏偏不听话。”
他俯下身,与她平视。
冷笑着,截断她下一步的逃离计划。
“晚晚,你听好了,我不阻止你逃跑,但只要被我抓住,你逃一次,日后活动的范围就缩小一分。”
“就像这次,我们晚晚出逃未遂,代价是不能再出这座别院。”
“若再有下次,这间卧房的门,夫人也不用出了。”
“还有你身边那个小婢女。”他若有似无地摩挲她下颌,指尖的冰冷,却让姜映晚止不住战栗。
“如果夫人还是想往外跑,她的命,也可以抵一次你逃跑的代价。”
姜映晚全身都在抖。
“裴砚忱,你就是个疯子!”
他风轻云淡受下她的夸奖。
“嗯,我就是个疯子,不然,怎么把你从容时箐手中夺过来?又怎么一次又一次与你有夫妻之实?”
话音落,他平静直起身。
敛眸直视着她,当着她的面,径直扯开腰封。
“听别院中的下人说,夫人觉得日子无聊?那我们要个孩子,有了孩子,就不会无聊了。”
姜映晚摇着头后退。
见他青天白日就动真格的,她挣扎着直往床尾躲,可身子刚挪过去,还未触及到床畔,脚踝就被人重重扯着,一把拽了过去。
“啊!”
姜映晚惊呼出声。
眼底水雾漫起。
她浑身上下都透着抗拒,在裴砚忱俯身吻下来时,姜映晚仓惶偏头,堪堪避开他的触碰,攥成拳的手用力捶打他肩。
“我不要!”
“裴砚忱,你放开我!”
他冷笑着扣着她手腕,用力将之压在床褥上。
“不是晚晚自己说的么,别院中只有你一个人,太无聊。”
“既然无聊,我们正好要个孩子。”
姜映晚全身被他压制着,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见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被扔下床榻,她强压下抗拒,用时间不合适来阻止他。
“现在还是白天,裴砚忱,青天白日,你别乱来!”
裴砚忱并不理会这一套。
“白天又怎么了?”他冷着眼拽下她身上最后一件衣物,“谁规定白天不能行房事了?”
“晚晚。”他凝视着她,一字一顿告诉她,“我们是夫妻,行房天经地义,何时行房,更是全凭心意。”
床帐被严丝无缝落下,就连那带着哭腔的呜咽声,仿佛也一道被遮掩在了里面。
第69章 不算怜惜的怜惜
寸刻难挨的深夜,一度让姜映晚有回到上次从京城逃离的那晚。
她眼尾红的让人生怜。
也确实引裴砚忱升起几丝怜惜。
可仅仅只在他滚烫的指腹若有似无地摩挲过她眼角的泪痕时,在这场压迫与强夺的情事中,勉强称得上不算怜惜的怜惜。
姜映晚牙龈被她自己咬的都发酸。
在不知时间流逝的磋磨中,她觉得她整个人都仿佛被他弄碎,再强行揉进他身体中,不顾她的抵触和抗拒。
意识被强行撕搅成一团,迷迷糊糊中,她好像听他说了一句容时箐调任的事。
但姜映晚那时的意识薄弱得可怜。
那两句话勉强入了耳,却未能入心。
也未能被她记住,便沉沉昏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时,刺目的阳光从半掀的床帐中溜进来,刺得姜映晚不自觉抬起手臂去遮眼睛。
全身的酸痛与不适,随着醒过来,齐齐涌起心头。
姜映晚遮着眼帘,乌睫无声颤着。
并未立刻睁眼。
昨晚昏睡过去后,到了后半夜,她做了整整半宿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