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昭仪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见虞妩月一脸疑惑,便道,“罢了,昭贵人可否有时间与本宫说说话?”
虞妩月确实没什么事,便含笑应了,“好,那嫔妾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了。”
想起珊秀手里还抱着盒子,就对她道,“你先将东西放回去吧。”也不知要与荣昭仪说多久,一直拿着也不方便。
珊秀知道主子的意思,点头道,“奴婢这就回去。”
说罢又跟荣昭仪福了福身,便先行一步回宫了。
荣昭仪自然注意到了她手里拿着的盒子,只不过识趣地没问,左不过是皇后或者皇上的赏赐。
两人一同来到不远处的凉亭中,亭水中,黄金莲已冒出些尖尖来,花黄若星,瞧着倒是喜人。
荣昭仪眼神悠悠,说起了话,先说的便是她与宁修仪的关系。
“我与雪蔓,也就是宁修仪,自入宫后关系还不错,她出身好性子也爽利,我家世一般性子不强,入宫后受了好些委屈,有好几次都是雪蔓帮的我,一来二去,我们便熟悉了。”
“后来,我父兄得力,皇上待我也好,也终于熬到了昭仪。”荣昭仪抚上小腹,话语间也多了些酸涩,“更幸运的是,我终于有了孕。”
“可惜,孩子最终还是没保住,皇嗣没了是大事,不管是不是意外都是要查的,查来查去,不成想竟查到了雪蔓头上,是她宫里的婢女以她的名义送了糕点给我,那糕点了加了好些寒凉之物。”
“还没用几块我就腹痛不止,孩子就此没了,我不相信这事是雪蔓做的,最终查出此事确实与她无关。”
“不知是愧疚还是别的,自那以后,雪蔓便不怎么与我说话了。”荣昭仪最后叹道。
虞妩月这才知道为何宁修仪见了荣昭仪会如此,许是心中有愧。
见她神色落寞,想来心中还是有痛的,便劝了句,“昭仪娘娘还是要保重身子才行,孩子说不得还会有的。”
荣昭仪摇了摇头,随即又领了她的心意,朝她笑道,“贵人不怪我说这些丧气话就行。”
虞妩月摇头,“怎会?”
荣昭仪唇角轻抿,容色迟疑,最后还是说道,“昭贵人如今深受恩宠,有孕也是迟早的事,还是要早做准备才是。”
虞妩月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是担心到时会有人害她吗?看来荣昭仪虽不觉得是宁修仪害了她,但仍对失了孩子一事存有怀疑。
“多谢娘娘提点,嫔妾会小心的。”虞妩月收下了她的好意。
荣昭仪眼睫轻颤了两下,似有些感动,“昭贵人不觉得我说话晦气就行。”
“自是不会。”
说话间,珊秀也从外面走了进来,只是脸紧绷着,好似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了?”虞妩月见她神情不对,疑惑问道。
“奴婢回来的时候听说瑶棠宫出事了,皇后娘娘已经赶过去了。”
瑶棠宫出事了?虞妩月与荣昭仪对视了一眼,是瑶贵嫔又怎么了吗?
“奴婢瞧不少人都过去了,主子要去看看吗?”珊秀问道。
虞妩月卷了卷帕子,垂眸凝思半晌,“去看看吧。”又去瞧荣昭仪,“昭仪娘娘决定如何?”
荣昭仪也想了一番,点了下头,“本宫也跟去看看吧。”
说来,瑶贵嫔比她还惨了些,她至少还曾经有过信,瑶贵嫔却是怀都没怀就被断了希望。
两人一路步行去了瑶棠宫,瑶棠宫与听泉宫同在一侧,走到时吗,瑶棠宫的宫门前已站了好些个宫女太监,看那仪仗确实是皇后的。
稍稍打量了一番,两人就进去了,一进去就闻见了淡淡地血腥味,虞妩月用袖子掩了掩,眉头蹙了蹙,瑶棠宫这是发生什么了?
又往前走了步,就见关才人段贵嫔和林才人等人也都在。
关才人见她来,低声问道,“姐姐怎么来了?这里不吉利。”
见她还要往里瞧,忙拦了,“姐姐还是不要瞧了,瞧着有些吓人。”
虞妩月心生好奇,“发生什么事了?”
关才人犹豫了下,咬咬牙把事情给说了,“是瑶贵嫔,她让人打了她贴身宫女的板子,好像是叫石兰的。”
“打自己贴身宫女的板子?”虞妩月喃喃了下,这事怎么看都透着股不寻常,打其他人的板子还说的过去,打自己贴身宫女的,没有几个人会这么做。
“那宫女已被皇后命人抬了下去,现在事情到底是怎样的,皇后娘娘还在问。”关才人又道。
她来的早,来的时候人还在打着呢,那板子上的血她瞧一眼现在想想还有些怕呢。
“不过是一个背主的奴才而已,值得皇后娘娘如此兴师动众么?不知道的还以为娘娘与那人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