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是霸道。
人都被他拧成了麻花,连点儿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他办他的,阿磐说自己的。
“夫君兵分两路,一路就在晋阳查赵二公子,一路去蓟城查,去查赵二公子住在哪里,性情怎样,身边有谁伺候,到底是不是正主,抓得人来,一查便知!”
那人道,“早就去查了,安心等着。”
好。
那好。
第一式。
阿磐声腔破碎,声腔破碎也要问,“在外为质的......人,寄人篱下,大......大多谨小慎微,自轻.......自贱.......怎会......怎会有如此......雷厉风行的手段,又怎会......怎会有这样的脾性?”
她自己不也是多年寄人篱下,因而深知寄人篱下的苦,知道寄人篱下会养育出一个怎样卑贱怯弱,胆小如鼠的人。
因而知道这赵二公子必定不对劲。
那人道,“知道了。”
好。
那好。
第二式。
“夫君......派人去查赵......二公子,住在哪里,身边......是不是跟着一个......会武功的姑娘,府中......有没有一个孩子!”
那人于这空闲中应,“好,在查。”
好。
那好。
第三式。
“夫君......夫君......赵二公子.......”
那人有些恼,“不提赵二!”
“那......那中山君......”
那人愈发地恼,“不提中山!”
事关谢砚,她怎能不提呢?
阿磐极力挣着想转过身去,就在那一次次的摧坚陷阵里压声一口气叫道,“可我疑心赵二公子就是中山君!”
那人闻言缓了下来,缓下来大约在琢磨这句话。
适才都用尽了力气,因而也都气息不平。
“夫君的人找遍了北地,可有一点儿音信?千机门神通广大,他若换个身份正大光明地来赵国,又能去哪儿找呢?”
找到了中山君,也就找到了谢砚,他们都知道。
就在这空当,有脚步声匆匆往里来,就在廊下与外头的人低低说起了话,“将军,有急事禀主君。”
“什么事?”
“收到蓟城来的密信。”
外头的人这便一同往里走,至木纱门外停下,知道旁人不敢进,然阿磐还是下意识地就抓紧了衣袍。
听着来人禀,“主君,蓟城的密信已经到了。”
那人不愿起身,只道,“说。”
来人便禀,“赵二公子在蓟城时,与燕太子十分亲近。因受燕太子宠信厚待,故性情张扬,手段狠厉。这一点,倒与寻常质子大不相同。”
这是性情。
若是因了燕太子的缘故,倒也说得过去。
然性情难道就不能作假了?
千机门做戏一向滴水不漏,她若猜度得对,那萧延年必定早就买通了真赵二公子身边的人。
阿磐忙问,“赵二公子可娶妻生子?”
来人躬身回道,“我们的人查清楚了,赵二公子曾在蓟城娶了一位燕国夫人,那位夫人将将诞下一子,可惜因产后血崩,已经死了。孩子倒是跟着过来的,只是如今不知在什么地方。”
你听,赵二公子有孩子!
阿磐心头乍然一跳,蓦地翻身抓紧了谢玄,“赵二公子新得一子,中山君也新得一子,这世间的事,竟有这么巧?”
第166章 狗就是狗
她一连串儿地说话,似倒豆子一样,“我疑心他是偷梁换柱!”
是,有假卫姝,就有假赵二!
这一拨才禀完,另一拨人也回来了。
第二拨人就在木纱门外说话,“主君,末将三路人马暗中跟踪,又跟丢了。”
难怪适才谢玄根本不急,司马敦挨揍的事也并不过问,原来他早就安排下去追查赵二公子了。
“赵二公子在晋阳有好几个住处,跟上这一拨,不知怎的,临了却又发现跟错了人。他们马车是一样的,穿戴也都是一样的,什么都一样,这赵二公子,实在狡猾!”
所以赵二到底是不是真赵二,一时间,扑朔迷离,难以分辨。
说狡兔三窟,着实不曾冤枉了他。
此时已近夜半,小狗蜷在一旁,而人已经被这一拨拨的消息扰得不能安枕了。
那人总算放过了她,只交代了多睡一会儿,穿戴整齐,这便要出门去,也不知道到底要干什么。
阿磐便问他,“夫君要去哪儿?”
那人温和笑,“去会一会赵三赵六。”
“夫君会暴露身份吗?”
那人只是笑,并不再答,看起来尽在掌控之中。
是了,是了,如今正是赵室夺权的紧要关头,赵三赵六与赵二赵七分庭抗礼,针锋相对,恨不得抓住彼此的疏漏,一招制敌,把人都杀个片甲不留。
若顺利扳倒赵二赵七,赵三赵六自然就能顺利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