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磐摇头,“觉得是,又觉得不是。”
觉得是,是因了神态极似。
觉得不是,是因了赵二公子除了神态,滴水不漏。
阿磐思前想后,“但那酒肆,定有问题。夫君派人去查,也许那就是个暗桩接头的地方。”
她说着正事,那人看着却心不在焉,还说什么,“赵二再不松手,孤,必射烂他的爪子。”
阿磐道,“夫君派人去查酒肆。”
“好,去查,去查。”
那人应了,应了,却将她拉了过来,拉到了腿上。
阿磐惊道,“夫君干什么?”
连忙四顾,见门外守着的谢氏兄弟早就扭开了头,谢允甚至还贴心地拉上了门。
那人丢开她的斗笠,“嬷嬷说了,两个时辰。”
阿磐脸色腾得一红,蓦然抓紧领口。
是,是涨极了。
适才因了试探赵二公子,竟不曾留意这一桩。
可,可也不能就在这食肆里头呀。
楼里楼外人来人往的,与在闹市裸奔有什么分别?
她压着声,拾起斗笠挡在胸前,“夫君不要玩笑!这是食肆!”
一声夫君出口,那人什么不依呀,那人也十分好脾气,“那回家。”
是了是了,还是先回家,回家总比在食肆好。
阿磐点头如捣蒜,这便由那人牵手。
牵手,起身,下楼,上车,打马,七拐八拐的,疾疾赶回了宅子,马蹄子都要在这晋阳的大道上擦出了火星子来。
才回宅子,就命人备好了兰汤,随即被那人丢上了矮榻。
第164章 夫君无耻
这青天白日的,又被那人吃干抹净。
从巳时要到午时,要得人气竭声嘶,骨软筋麻。
司马敦不在,又换了旁人一趟趟地送兰汤。
不管是谁,全都规规矩矩地低头垂眉,不该看的,是断断也不敢乱瞟的。
换茵褥的是赵媪,赵媪就不一样了。
赵媪不像司马敦,她是过来人,不觉得有什么脸红,反而红光满面,笑眯眯地一个劲儿地嘟念,“福气,福气,福气呀。”
一双眼睛精光闪烁,收拾茵褥的空当还要指点上那么一两句,说,“若想要孩子,就垫个帛枕。”
说着话就要把帛枕垫到阿磐身子下去,才垫过去却又忽然反悔了,摇着脑袋说,“不行,夫人才生,还是得养身子。”
阿磐累极,从午时一直睡到日暮,日暮时分,是被那人咬醒的。
别忘了,两个时辰一次,可是赵媪耳提面命,一遍遍交代好的。
何况那人耳闻则诵,记性极好,这样的好事,到底是分毫也不肯耽误的,难怪见他面色一日比一日地红润了起来。
阿磐也不撵他,就那么怔怔地瞧着。
不过问了一句,“司马敦可回来了?”
那人抽空回了一句,“不曾。”
快一整日了,竟还不曾回来,赵二公子果真难缠。
待外头响起了脚步声,说是有人拜见主君,要禀什么事了,那人才起身去了外室。
说什么,“查过了,只是寻常酒肆,没有异样。”哦,说的是白日的那家酒肆。
竟然没有什么异样,难道果真是她关心则乱,认错了人?
赵媪照旧进屋侍奉她盥洗,进膳,主人家伺候得好,一天三顿的补汤,换着花样来做。
因而赵媪每回侍奉她进膳,总要笑眯眯地夸上几句。
似什么,“夫人气色好多啦!”
又似什么,“夫人总算有点儿肉啦!”
最后总还要劝她多吃多喝,“你想啊,东壁夫人是一家主母,就得身子健壮,身子健壮了,才能镇得住宅子,压得住小人。那些个小风儿一吹就倒的,杀只鸡都没力气,能干什么事?你想想,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是,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所以,还是得多吃!多喝!多睡!最好像我一样胖胖的才好呢!”
赵媪的话有的能听,有的不能听。
健壮是好事,东壁如今有云姜母子,不健壮怎么斗得过呢?但像赵媪一样胖胖的,也......也并不是很好的说。
以浓茶漱了口,也正说着话,司马敦灰头土脸地回来了。
回来就捂着脑袋在外头说话,“主君,夫人,末将被人打了。”
灰头土脸,可怜见儿的。
那人便问,“怎么打的。”
司马敦耷拉着脑袋,“末将跟了一路,没有机会下手。赵二公子身边的人跟得紧紧的,好不容易跟到巷道,被人拿麻袋蒙住脑袋就被痛揍一顿。”
因此,住处没有打探到,贴身之物也不曾拿到,更不要提赵二府中有没有孩子的事了。
司马敦委屈巴巴的,“认定末将是三、六公子派来的刺客,跟来是意欲不轨,还说要打死末将。要不是末将抗揍,今日就得折在那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