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不去,只有五爷听话,奴婢哪天给你做个鸡毛毽子。”照顾了他们一段时间,严惜哄起小五爷来,得心应手。
“真的,你说话要算话。”小五爷早想要个鸡毛毽子,可他们说那是小女娘玩的,不给他买。
“真的。”严惜伸出小指跟小五爷勾着盖了章。
严惜这边刚将人哄好,百合进来了,她喊了声:“百合姐姐。”
“惜儿,老太太吩咐我带小四爷跟小五爷回去。”
严惜忙问:“我呢?”
“老太太没说,你先留在这里吧。”
百合想着老太太应是要留惜儿在这里的,若不然,她吩咐让惜儿带两位小爷回去就行了。
可是她没说,她说的是让自己带两位小爷回去。
百合领着两位小爷走了,严惜从西厢房跟出来,吴妈妈看到了对她招了招手。
严惜见此,快步走去厅堂门口的吴妈妈身边。
吴妈妈将她喊到跟前也没有说什么,外面的几人看着屋里的动静。
“老太太,太太明鉴,奴婢一点儿也不知情,酒酿丸子是赵娘子做的。赵娘子是一等的灶房娘子,她做什么吃食奴婢不插手的。”
严管事没了往日的冷静,声嘶力竭,竭尽全力地给自己撇清关系。
贾氏已经从吴妈妈那里听说了灶房赵氏从外面姑子手里买了东西给大姑娘院里的盼儿。
只如今寻不到证据证明她们买的就是曼陀罗。
柏儿给芙儿诊断的结果是,芙儿中了曼陀罗的毒,她这种症状,就是曼陀罗与酒同饮造成的。
芙儿他们那桌席面上没有上酒,唯一带酒的东西就是酒酿丸子。知道这些之后,陆屹川紧急使人去将二姑娘用过的碗收了起来。
拿到贾川柏跟前让他查看,他拿起碗闻了闻,碗里酒味很浓,隐隐能闻出一点儿苦味。
因而当场断定,就是这碗酒酿丸子里被下了曼陀罗,且这碗里的酒用得也比较多。
贾氏气得浑身发抖,很是忍到将宾客都送走。
看着吴妈妈将灶房里的赵氏等人带进来,她早就忍不住了,恨不能上前狠狠掴那赵氏几巴掌。
严管事是灶房的管事,老太太便先审问了她。
贾氏根本就不在意严管事,她的一双眼睛死死地盯在赵娘子的身上,牙关紧咬,手中捏着的帕子已经皱的不成样子。
严管事既然将自己撇清了,贾氏坐直了身子,冷声问赵娘子:“赵氏,你今儿是怎么做的酒酿丸子为何二姑娘碗里的酒味要比其他人的重?”
“回大太太,酒酿丸子都是一锅出来的,原本不该如此。”赵娘子稳了稳心神,沉着回话,可细看她脸色有些僵硬。
在贾氏问赵娘子的时候,跪在一旁的盼儿身子抖得似筛糠。
陆屹川坐在他娘下首,沉着脸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赵氏虽然心里惧怕,可是嘴硬,而这个叫盼儿的小丫头已经吓得失了魂。
旁边的贾氏听了赵娘子装傻的回答,气得暴怒:“一派胡言。”
陆屹川默默伸手扶着他娘的胳膊,“母亲息怒。”
贾氏缓缓出了口气看向陆屹川,眼圈儿泛着微红。
陆屹川伸手重重捏了捏他娘的胳膊,又说:“娘,你不如先问问这个小丫头,她是大妹妹跟前伺候的吧?她不在自家姑娘跟前伺候,跑去灶房做什么去了?”
被陆屹川这么一提醒,贾氏看向跪在赵氏身后一点的盼儿,盼儿头贴地跪着,整个身子抖得厉害。
陆屹川这么一说,大家都注意到了盼儿。
严惜没有看盼儿,她抬头去看站在三爷身旁的大姑娘,大姑娘脸上没有表情,也死死地盯着盼儿。
被陆屹川这么一提醒,贾氏马上审问盼儿:“对,盼儿你说说,你不在姑娘跟前伺候,跑去灶房做什么去了?”
盼儿年岁不大,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被这么一问,她嘴角打颤说不出话来。
旁边严管事开了口:“今儿她在灶房里帮着赵娘子打杂来着。”
真是墙倒众人推啊。严惜默默看着。
贾氏轻哼一声:“灶房自有灶房的人,用得着你去帮忙?既然你去给赵娘子打杂,你来说说,怎么偏偏送到二姑娘跟前的酒酿丸子酒味比较重?”
盼儿说不出话来,身下的地面淅淅沥沥渐渐地湿了一片。
“她既不说,扒了衣裳先打十板子。”贾氏厉声呵斥。
宋妈妈闻言,高声吩咐外面的丫头去抬长条凳过来。
“太太饶命。”盼儿勉强挤出这么几个字,说完啪地往旁边一倒,就那么晕了过去。
真不顶用。
大姑娘垂头暗暗咬住了嘴唇。
“来人,把她给我弄醒。”贾氏朝着外面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