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惜找出大太太补给她的聘礼单子,拿出来仔细看了一下,发现竟然比京中官宦人家的聘礼还要丰盛。
若是她按着这个聘礼单子准备一份,也是官宦人家顶格的规格。
陆大爷说,让陆二爷帮着出去准备聘礼,趁着陆二爷在京城,严惜非常勤快地将聘礼单子列了出来。
列出单子之后,严惜打算着拿给陆大爷看过之后,再拿给陆二爷出去采买。
哪里知道最近几日陆大爷好似很忙,有时晚膳都不在家用。
这日,严惜陪着阿禾哄睡了宁儿,便靠在罗汉榻上看书。书是随手拿的,是大爷往常看的兵书。
虽然有些晦涩难懂,不过看懂了也挺有意思。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从开头起,严惜便不住地点头,圣人所书之书果然有道理。
“看什么呢?爷回来都没有听到。”
严惜一字一句的琢磨看得正有意思,陆屹川伸手将她手里的手抽了出去。
“大爷平常看的兵书,随手拿起来看了看。还挺有意思的。”
书被拿走了,严惜笑着顺势从罗汉榻上坐起来,“大爷用过饭了吗?还是先沐浴吧。”
天气越来越热,沐浴的水也是一早准备好的。陆屹川去沐浴,严惜吩咐春红将他的餐食给提了回来。
伺候陆大爷用过晚膳,严惜捧着一盏茶水送到他手里让他漱口。
天色已晚,陆屹川道:“最近我回来的有些晚,你不用特意等着我,早早歇下就是。”
陆屹川在漱口,严惜柔柔一笑没有回他。待他漱完口,严惜才问:“大爷最近忙什么呢?”
陆屹川站起来牵起严惜的手,轻声道:“兵营里的一些事,不说也罢。”
两人回了东里间。
“大爷先坐会儿,给江家的聘礼单子我列好了一份,先给你看看。”
严惜推着陆屹川坐去了圆桌旁,从一旁的柜子抽屉里拿出她列好的单子。
她将单子递给陆屹川,“大爷你先看看,看过之后我再拿去给二爷。”
陆屹川仔细看过单子,问:“京中人家都是这样准备?”
“差不多,比别的官宦人家稍微多了那么一点儿。江七娘毕竟是尚书府的姑娘。”
严惜说到‘一点儿’的时候,掐着食指指头给陆屹川看。
陆屹川突然就笑了,他笑盈盈望着严惜,“夫人安排的周到,就按夫人的意思办吧。”
陆大爷说近期忙兵营的事情,严惜也没有多问。
翌日,她拿出陆二爷之前带过来的那些银票,拿着聘礼单子去了秋水院。
陆二爷说在京城看个铺子,好铺子哪能那么好找,他看了几日也未寻到合适的。
严惜提早让人给他带了话,他跟陆大老爷两个便没有出去。
进了秋水园厅堂,严惜屈膝向陆大老爷见了礼,开门见山说了来意。
“阿公知道,四爷跟江家七娘相看过了。不日媳妇便请官媒人去问名合八字,之后便是纳征。我问过苏家的母亲,按着京城的规矩列了个聘礼单子。昨儿给大爷看过了,大爷让媳妇拿给二爷去采买。”
严惜说着给春红使了个眼色,春红便将手里抱着的木盒子放到了四方桌上。
而后,春红接过严惜手里的礼单,转递到了陆大老爷的手里。
陆大老爷拿过单子随意地看了两眼,便交给了他左手边坐着的陆二爷。
陆二爷掌了家中的营生,看过单子之后脑子里想的便是在京中采买是否合算。像单子上罗列的茶叶、彩缎之类,去江南采买才合算。
他从礼单上抬起头来,无比认真地问道:“之前听大嫂说,江家七娘还未及笄,这下聘不用太早吧?”
?
严惜不解地看向陆二爷,陆二爷忙解释了一句:“单子罗列的茶叶、彩缎、还有各种绢帛,这些去江南采买,东西质量好,价格相对京城要便宜不少。我打算去江南一趟。”
“二爷走南闯北见识多,大爷将采买的重任交给你便是信任你。”
陆二爷笑着颔首,严惜接着又说:“只不过,按着习俗咱们最少也要往江家送三次聘礼。头一次叫下定礼,咱们需得先下定将亲事定下,这次所用礼物不多,我再列个单子出来,烦请二爷就在京城采买。”
这些陆二爷自是知道,喊了来顺送来笔墨纸砚,严惜当场将定礼要准备的东西列了出来。
不足正式下聘的三分之一。
小四亲事要紧,陆二爷铺子也不看了,带着来顺跟秋生出去采买去了。
陆大老爷在家里待不住,带着陆忠要出去吃茶,他是家中的大老爷,门子也不敢拦他,只过来禀了严惜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