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剩下两个,她想着留下一个明日吃,多出来的这个便给李嫂子送过去。
这日晌午,严惜让彩蝶去给李嫂子送月团,她回来时,顺道提回来一罐鸡汤。
没多久就一罐鸡汤这么温补着,大爷也没有这么吃呀。
严惜补得浑身发烫,天气都凉爽了起来,她还穿着薄绫的外衫。
晚上大爷回来了,还是跟他说一声,鸡汤什么的真不用送这么勤。
严惜先舀出来一碗给大爷温到了风炉上,硬拉着彩蝶跟阿兰将剩下的吃完。
饭罢,她淘洗红枣,莲子准备给陆大爷熬个红枣莲子羹。
茶房没有荤腥,她只能给他熬些清淡的羹汤,若是回来早了,还能吃个间食。
陆大爷今儿回来的早,他中午去了月华院用饭,顺便给他娘说说陆屹山不想继续求学之事。
两人这么一说开,果然如陆屹山所说,他已经给他娘说过几次了。
贾氏想着,她两个儿子总要有一个走仕途,就没给陆屹川说。
有些事情,他没有心,逼他也是没有办法的。兴许他在经营上能做出一番成绩也说不定。
眼看都中秋了,陆大老爷也不在月华院,他对他爹有些失望,陆屹山的事情他便自己做了主张。
若真不是读书的那块料,就让他跟着掌柜的去学经营。
昨日说了让陆屹山再想一想,便等他想好了再说。
用过午膳之后,贾氏便跟陆屹川闲谈。陆屹川说到前几日家中下人中所谣传的事情。
这个儿子向来不插手内宅之事,这次是怎么了?
关于这次事情的来龙去脉,宋妈妈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这次完全是二奶奶跟前的小喜挑起的事端,细查之下错也不在惜儿。
可小喜是二奶奶从娘家带来的,她罚了小喜便是打了二奶奶的脸。
二奶奶到底是陆家的正经奶奶,她不能下她的面子,只能委屈惜儿那丫头。
再者,这会儿二奶奶正有孕,不能给她不痛快,以免有个万一。
陆家孙儿辈的,就二奶奶肚子里这一个,看在陆家子嗣的份儿上,这事便只能轻轻揭过。
老大这是在为屋里的丫头讨公道吗?
贾氏端起茶盏吃了一口,她放下茶盏缓缓开口:“偌大一家子住着几十口子近百口人。鸡毛蒜皮的小事很多。
那些个婆婆妈妈的,总爱说嘴,管哪里能管得过来,他们要说什么堵是堵不住的。我也让宋妈妈吩咐了下去,若是发现哪个人碎嘴胡说,掌嘴二十。
这次倒是委屈了惜儿那丫头了。”
贾氏说完看向陆屹川。
这次惜儿确实受了委屈,不过他也算是帮她还了回去,便也不计较了。
陆屹川没有说什么,贾氏眼见着陆屹川并不打算深究此事,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惜儿如今是老大的人,总得安抚一下。她也不让惜儿净吃亏。
陆屹川走的时候,贾氏吩咐宋妈妈从里间取出一支白玉素簪出来。
贾氏将簪子递给陆屹川:“你将这个拿回去送给那丫头吧。”
玉石难得,且这支簪子质地温润,能看出是上好的玉石。
惜儿朴素,发髻上总爱簪银簪还有那支鹿角簪。这白玉素簪,倒是合她的品味。
陆屹川不客气地伸手接过,“儿子替惜儿谢过母亲。”
单看这簪子的分量,就能明白他娘的用心。
陆屹川对着他娘作揖行礼,而后揣着簪子回去了。
松柏院这边,严惜刚将煮红枣莲子羹的瓦罐放到小炉子上,陆屹川就回来了。
茶房里彩蝶的声音贼大,“惜儿,惜儿”地喊个不停。
陆屹川往院里一站,视线轻飘飘就到茶房。
彩蝶转眼看到陆屹川,声音陡然低了下来,她扯了扯正在擦手的严惜到衣袖,“惜儿姑娘,大爷回来了。”
严惜伸着头往外看,一眼就看到背着手站在院里的陆屹川。
这会儿刚过午膳饭时没有多久,不知他用过午膳没有。
严惜望着陆屹川笑了笑,找出托盘,将温着的鸡汤端上,走了出来。
她往陆屹川跟前走,边走边问:“大爷用过午膳了吗?”
陆屹川看了她端着的汤盅一眼,还是点了点头,“用过了。”
汤盅不大,严惜笑:“用过饭也能再添一盅鸡汤。”
两人说着话,就到了厅堂。
不待严惜将汤盅端下来,陆屹川就招手喊她,“惜儿,你过来。”
严惜虽不解,还是款款走到陆屹川跟前。
陆屹川从袖口里摸出一支簪子,她还没有看清楚,他就站起来给她插到了发髻上。
严惜伸手摸上发簪,娇笑着问:“大爷为何又送惜儿簪子?”
为惜儿讨来一支簪子,陆屹川也高兴,“母亲送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