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屹川站起来瞅了严惜一眼,严惜收起扇子恭敬站在一旁。
陆屹川看了一眼还满满的冰盆,说:“我有事去外院书房一趟,你便在这屋里候着吧。”
严惜以为陆大爷去外院一会儿就能回来,她在东次间待了许久也没有等到人回来。
外面知了叫个不停,屋里因着有一大盆冰块凉飕飕的舒适。
严惜搬来个绣墩儿靠着书桌而坐,她一手支撑着脑袋,一手摇着芭蕉扇,摇着摇着不知不觉间,人趴在书桌上就睡了过去。
陆屹川在外院书房,跟来福管事说了京城的情况,道青山已经启程回来,让他算着日子派人去城外迎接。
另外又处理了一些事情,才又回到松柏院。
他回到东次间,就看到小娘子趴在书桌上睡着了,手中的芭蕉扇掉落在脚下。
白嫩的脸儿被挤得变了形状,小嘴儿肉嘟嘟地撅着,看得陆屹川喉结不由得上下滚动起来。
屋里虽然放着冰盆,她鼻尖还是冒了一层细细的薄汗。
陆屹川弯腰捡起地上的芭蕉扇,站在小娘子身旁帮她轻轻地扇起风来。
微风缓缓,小娘子舒服地换了个姿势,脸朝里趴着继续好眠。像慵懒的狸奴,乖巧可爱。
陆屹川脸上的肌肉无限放松,眼中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
严惜不知道换了几个姿势,睡了大概一个时辰,人终于睡饱了。
她意识清醒,感觉有源源不断的微风吹向她,她可是在屋里,哪里来的风?
严惜缓缓睁开眼睛,就看到面前一片松石青的暗纹衣裳。这衣裳好熟悉。
大爷今儿穿的就是这个颜色的圆领袍。
严惜瞳孔猛然放大,她顺着衣裳往上看,就看到陆大爷手中摇着芭蕉扇,眼睛一直盯着她看。
“大……大爷回来了。”严惜一个激动猛然站了起来,坐得太久,腿麻了,整个人往后趔趄着要倒下。
陆屹川突然伸出手臂,将她捞了起来。
电光火石间,严惜被箍在一个坚硬的胸膛里,她被撞得嗯了一声。
陆大爷是用什么做的?身体怎么比石头还硬。
严惜被撞到胸部,她咬着牙关紧紧蹙着眉头,她感觉胸都要被撞碎了。
陆大爷恍惚了,他将人捞起来的时候,感觉有两团柔软撞到了胸口,像是柔软的水囊。
他不及想入非非,见严惜眉头皱成了一团,忙关心地问:“怎么了伤到哪里了吗?”
严惜摇头,推开陆大爷的手臂慌忙躲开,“我去给大爷端盏沉香熟水来。”说完,她就微弓着腰跑去了茶房。
一到茶房,严惜就弯腰双手环住了胸口,缓解疼痛。
陆屹川见严惜脸色不好,跟在她后面来到茶房门口,见她环住胸口一脸的痛苦,大步跨进茶房,双手扶上她双肩。
他话还没来得及出口,严惜被吓得不知所措地挣脱了他的双手。人往旁边一躲,喊了声:“大爷!”
陆屹川只关心她的身体:“你怎么了?不要紧吧?”
第122章 无嗣
虽然这院里只有陆大爷跟严惜两个,严惜还是不习惯陆大爷跟到茶房来。
再说她被伤到的地方也不便跟他说。
严惜站直了身子,强笑着说:“没事,大爷快回去吧。我这就将熟水端过去。”
沉香熟水是一早过来就制成的,倒进杯盏里就行了。
严惜慌忙拿出个青釉茶盏,倒了大半盏。陆屹川看着她在茶房做完这些才跟着一起回了厅堂。
陆屹川坐在厅堂主位上端起沉香熟水,严惜去东次间将芭蕉扇拿了出来。
她刚往陆屹川身旁一站,陆屹川就微皱起了眉头,“不用打扇,你也去端盏熟水来喝。”
听他这样说,严惜一顿,拿着芭蕉扇回了茶房。
若是老太太这样关心她,她兴许会很高兴。可是大爷这样关心她,她就是感觉有些别扭。
严惜心里慌乱,躲在茶房没敢再去正房。
她想不明白,她睡着了大爷为何没有喊醒她?又为何拿着扇子给她扇风?
这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下半晌,严惜没敢出现在陆屹川跟前。
后面几日,陆屹川又忙了起来,带着留青不见踪影。严惜也只有晚上才能见到人。
陆大爷好似很累,沐浴过后早早就歇下。慢慢地,之前那种别扭的感觉又消失了。
又过了几日,陆青山回来了。
现在大爷不在松柏院召见那些管事们,严惜还是知道陆青山回来了,因为秋月给她送了两盒京城那边才有的糕点。
不知道是不是陆青山回来的缘由,严惜看秋月红光满面的,整个人都泛着光彩。
好事多磨,秋月总算是有个好归宿。
严惜一个小丫头,她没机会去老太太跟前请安。不过老太太想让她过去的时候,自会让人过来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