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若缺摇头。
她来时和殷不染联系过司明月,奈何传音符没声,找天衍宫的门人,也都说不知宫主去向。
显而易见的,观星台再一次谢绝了所有人的拜访,莫说把司明月叫出来了,楚煊甚至联系不上她。
楚煊领着人去临时修建的落脚处,一边聊太一宗的事。
她先前从别人口中听过三言两语,但不清楚细节。
如今听好友讲明白了,楚煊脚步一顿,开始呲牙咧嘴地摸下巴。
“欸,这不是她的错呀,事啊、人啊,有时候就是这样……”
或许做了也没什么好结果,但倘若不去做的话,会不甘心。
遗憾如此垒了一摞又一摞,迟早会把人压得喘不过气。
楚煊自顾自地思忖:“这样下去不行,等阵眼定好,我就去把她‘劝’出来。”
殷不染对此不置可否,她只是问:“进展顺利吗?”
楚煊:“还好吧,就是太一宗该出的那份物资没到,宗门出了那档子事,我也不好催。”
也有些不愿意给的仙门,楚煊没时间计较,用自己的私库补上了缺漏。
三人行至临时营地,楚煊掀开一顶营帐的帘子。
营帐布置得简单朴素,唯有床看起来极其舒适,铺了厚厚的垫子,还有防潮保暖的法阵。
楚煊扬起嘴角,笑得灿烂:“这是临时修的,可能没那么舒服,但谢谢你们来陪我,缺什么和我说!”
殷不染摇头:“已经足够了。”
楚煊:“那我继续去画阵纹,晚点一起吃烤肉吧。”
她笑着说完,顺手带上帘子,将空间留给宁若缺和殷不染。
殷不染就往矮榻上一躺,抽出封传书来。
传书是清桐发给她的,许是师姐妹之间的体己话,宁若缺不欲知晓,自己坐下来打算修炼。
灵气才开始运转,某人就从榻上起身,不紧不慢地在宁若缺面前站定。
宁若缺感到疑惑:“怎么了?口渴?”
殷不染无比自然地坐到宁若缺腿上、再窝进她怀里:“没什么,你继续,不用管我。”
她接着翻阅信件,神情理所当然,好似自己只做了件寻常事——
只是寻常地拿宁若缺当靠枕罢了。
宁若缺默不作声,盯着殷不染的后脑勺看。
白色发丝下隐约可见一段细腻的肌肤,衣服上不知熏了什么香,清新淡雅。
虽然用什么姿势都可以修炼,但还是……
宁若缺把头埋进殷不染的颈窝里,深呼吸,悄然红了耳朵。
还是忍不住从背后抱住殷不染。
根本没心思修炼了,只想要抱抱她。这样的姿势能把殷不染整个圈住,像护食一样。
她听着远处呼啦啦的瀑布声响,嗅着殷不染身上的香气,浑身都放松下来了,甚至有了困意。
奈何殷不染用胳膊肘戳她,晃晃手里的信:“先前我让清桐调查所有与周婵接触过的人。”
宁若缺眯起眼睛,原来是名单。
在去太一宗前,周婵回了趟宗门、见了仙盟来的使者,后来又被她师尊责罚、在思过崖罚跪。
宁若缺莫名地想起那一滴黑泪。
正如楚煊所说,有很多事可能做了也没个好结果。
她再度把头埋进殷不染颈边,闷声道:“好像没有奇怪的地方。”
殷不染的视线在名单中巡梭,最后缓缓停驻:“或许是因为,没人疑惑‘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宁若缺也盯着名单看,只不过目光直勾勾的,更像是在神游:“嗯。”
几息后,她谨慎地探身,歪头去观察殷不染的表情,语气也很小心:“现在,可以亲你吗?”
她怕殷不染在忙正事。
殷不染抬眸,却是反问:“哦?我还以为我近来缠绵病榻,变丑了。”
那眼角微微上挑,像把小钩子一样。
宁若缺心一紧,连忙解释:“没、你一直都很好看的。”
于是殷不染又道:“只是亲?”
她的白发恰好扫过宁若缺的脸颊,很痒。
宁若缺老实巴交地回答:“做别的,时间、时间不太够。”
待会儿还要去吃烤肉。
殷不染就开始笑。
弓起身、袖子捂住脸,笑得直颤,暖融融的烛光落在她的眉眼上,像一泓温软的水。
宁若缺不禁把人抱紧了一些,皱起眉,很是无奈。
“别笑了,这也不是很好笑吧。还不是因为你要坐我身上……”
她只是说了实话,怎么殷不染笑得那么开心?
宁若缺委屈,也越抱越紧,仿佛把殷不染团一团,就能得到更多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