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冷,就总想往宁若缺怀里钻。
有术法在,擦身穿衣也不过须臾的事情。
可就是这么短的时间,殷不染也要摸摸这、摸摸那。
剑修的身体温热有力,手感极佳,趁着宁若缺给她穿浴衣,她把剑修的腰身摸了个遍。
宁若缺停下来看她,她便歪头回以同样的注视,慵懒且无辜。
看上去力气又回来了。
“……”
宁若缺深呼吸,蹙眉道:“你再这样,可能就到不了床上了。”
她非常老实地承认:“还想抱你。”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拥抱、亲吻,这都让人上瘾。
更何况她欲/念未消。
殷不染眨了眨眼,倾身,吧唧亲了宁若缺一口。
确实是看宁若缺可爱,打算给她痛快了。
岸边的贵妃塌吱呀一声响,浴衣穿到一半,松松垮垮地堆在殷不染的臂弯里,露出圆润的肩。
夜晚静谧,桃花簌簌。
宁若缺的手习惯了拿剑。陨铁是死物,她大可随心所欲。
但殷不染很软、很香,还怕疼,她生怕惹人讨厌了,总是小心翼翼。
没了那股强烈的进攻性,却依旧磨人,慢条斯理地,像品尝心爱的甜点心。
这注定是个漫长的夜晚了,毕竟要填饱宁若缺可不容易。
……
水雾浓密,桃花瓣上的水珠滴滴答答往下落。
宁若缺扯来软帕给人擦身,去抱时殷不染还下意识地想往后缩。
力量的差距实在太过悬殊,那丁点儿挣扎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但她还是停下来,等殷不染缓好。
脸还是烫的,宁若缺一边脸红一边盯着殷不染看。
见她原本涣散的双眼渐渐阖拢,就巴巴地问:“殷不染,你心情有好点吗?”
“嗯?”殷不染没怎么听清。
她蜷了蜷,去揪宁若缺的衣服,试图把自己窝进宁若缺怀里。
“好冷……”声音哑得可怜。
宁若缺连忙用自己的外衫把人裹得严严实实,打横抱起。
她匆匆穿过后院,回到屋子,将殷不染塞进柔软的被窝里,捂好。
然后想了想,自己也躺了进去。
很快,殷不染像八爪猫一样缠了上来。
还是把头搁她胸口上,非得听着心跳才能睡。
她不安地蹭了好几下,仿佛在确认什么的存在。
宁若缺拍拍她的背,温声软语地哄:“我在这里。”
相贴的体温让彼此都很暖和。
殷不染终于沉沉睡去。
*
胡闹整晚,日上三竿时殷不染才悠悠转醒。
映入眼帘的先是宁若缺精致的锁骨。
她看了半晌,突然拧起眉来。
什么东西硌她肩了。
她在狭窄的怀抱里倒腾,从枕头下摸出把冰凉的长剑。
剑鞘花纹繁复,又长又重,一只手都拿不动。
才起床,殷不染心里瞬间腾起股无名火。
剑修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她把剑推下床,没听到响。
天下有名的灵剑,斩杀过无数宵小,乃至于妖神。
现在被殷不染像废铁一样对待,道隐无名却一点也不气,只发出轻微的嗡鸣,自己慢慢悠悠地飞回桌上。
折腾这么久,宁若缺早已经醒了,就是不吭声。
殷不染回头时,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人看。
而后渐渐的、烧红了耳垂。
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不会是什么正经事。
殷不染也推她,理直气壮提要求:“口渴,我要喝水。”
只是那股倦意还没消散,听起来仍像低哑的撒娇。
宁若缺任劳任怨地起来给殷不染倒水。
她等水温合适了才送到殷不染嘴边,盯着她喝了。
上下打量几息,最后垂眸:“我帮你把衣服穿好。”
她说完,果真扯来衣带认真系好,比起第一次不知道熟练了多少倍。
太阳暖融融地落在床铺上,殷不染打了个哈欠,人也懒懒的不想动。
宁若缺尽量温和地询问:“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吗?”
她心有顾虑,怕殷不染把什么都憋在心里,不肯同她说。
“嗯?”殷不染歪头。
“没什么事。”她随手拿来床边没看完的书,漫不经心地翻了几页。
阳光在书页间跳动,也照亮了她的眉眼。
是和昨晚截然不同的神态,像捧细腻的白雪,瞧着软和,实则冰凉刺人。
“我只是在想,神女平定四方、护佑苍生,倘若她还看着这人间,不知如今会作何感想。”
殷不染余光一斜,便见宁若缺坐在床边,身体微微向前倾,是认真倾听的姿态。
手边没有剑,人也不紧绷,很是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