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灼一乐,“不然我这是干嘛呢?”
“你去忙,我回宫了。”
“晚间亲自做几道菜,毕竟是孩子第一天上课。”他说。
“好。”贺兰悠爽快应下,摆一摆手走开去。
半路上,鸿嫣来禀:“和嫔去了孙婕妤那边,这一阵两个人走动很频繁。”
“只要有人有喜,就少不了幺蛾子。”贺兰悠不以为意。
杨淑嫔与二皇子平平安安到了如今,足可证明正宫没有对嫔妃的孩子下手的心,所以,别人怀胎能否保住,都不关正宫的事。
当晚,萧灼与贺兰悠陪着两个孩子用完晚膳,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细说上课的情形。
看得出来,孩子很喜欢他们的爹指定的两位先生,夫妻两个也就放下心来。
随后,朝宁暮安行礼道辞,要回自己的地盘儿做功课,然后早些睡觉,明日还要去上课。
萧灼与贺兰悠莞尔,送他们到门口。
“我去书房。”萧灼说。
“嗯。里间有没有短缺的东西?”贺兰悠委婉地道。
萧灼叹气,“没有。放心,今儿你只管踏踏实实地睡,我不吵你。”
“多谢。”
萧灼处理了一阵政务,孙婕妤宫里来人了,是贴身服侍她的紫苏。
守门的太监直接把人带到了书房。
紫苏行礼请安后道:“禀皇上,孙婕妤有些不舒坦,已经派人去请太医了,私心里很想见一见皇上,毕竟过年时皇上太忙,婕妤都没瞧见皇上几次。不瞒皇上,婕妤是为了给您做几色点心,有所劳累才觉不适。”
萧灼看她一眼,视线锋利,“滚。”
紫苏吓得身形一颤,慌慌张张行礼跑了。
这样的事,昭阳宫的人并不会隐瞒,随侍皇帝的常久福等人也不会瞒着谁,于是,第二日一大早,此时传得后宫皆知。
孙婕妤丢了脸,却还是来昭阳宫请安。
过年期间,皇后看在大家都忙的份儿上,能免去请安的日子都免了,孙婕妤没顾上正经请示留在宫里安胎的事,因着昨日那一茬就不来,嫔妃只会笑话得更欢。
更何况,她本就不想闷在宫里请安,有要事找皇后。
刚落座,来得很早的薛才人便笑道:“孙姐姐不是不舒坦么?不是给皇上做点心累着了么?怎的也不告假,照常来请安?”
孙婕妤不呛声,只是不冷不热地道:“已经无碍了。”
庞雨若帮腔道:“孙婕妤位分高过你,你怎么的这么没上没下?”
“没上没下?和嫔娘娘是说妹妹没规矩么?”薛才人弯唇一笑,“皇上、皇后娘娘都没这样说过妹妹,妹妹倒是记得,谁在宫宴上被皇上发话撵走。”
“你!……”庞雨若咬牙,在心里骂了声贱人,“谁给的你胆子?竟敢奚落本宫?!”
“你要如何?”方慧嫔柳媚一挑,现出戾气,“身在昭阳正宫,在座的还有丽贤妃、杨淑妃二位娘娘,轮得到你训诫谁?”
杨淑妃向庞雨若投去冷冷一瞥,“和嫔没规矩是出了名的,莫不是要坐实屡教不改?”
丽贤妃用盖碗拂着茶汤,“真是奇怪,南越怎么送了这样一个人过来?怕大周后宫众人没乐子瞧?”
“兴许就是呢。”李婕妤、贺美人异口同声。
吴婕妤看了二人一眼,噗嗤一声笑出来,“你们两个可真是的,将我的话抢先说了去。”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庞雨若硬是一句话也插不上,就算能插话,又能说什么?她没规矩,简直是皇帝盖棺定论的。
暗暗磨了会儿牙,庞雨若狠狠盯了孙婕妤一眼。
孙婕妤面色一白,手下意识地抚了抚小腹。
贺兰悠仍是准时过来,待嫔妃问过安,和声道:“今日没什么事,各位只管喝喝茶,说说话。”
众人俱是笑盈盈称是。
“皇后娘娘,臣妾有要事禀明。”随着语声,孙婕妤起身,到皇后近前行礼。
“说。”
孙婕妤攥了攥拳,鼓足勇气道:“是这么回事,连续三日了,臣妾总是梦见观世音菩萨,菩萨说臣妾这一胎若想安然生产,务必住到昭阳宫,有皇后娘娘的福泽庇佑,才可万事不愁。”
略顿了顿,她顺势找补昨夜的事:“昨夜臣妾就要禀明此事,因着天色已晚,皇后娘娘素来体弱,才让宫人求见皇上。”
“住到昭阳宫?”贺兰悠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说话的人。
“若非有那等奇遇,若非事关皇室子嗣,臣妾万万不敢劳烦皇后娘娘。”孙婕妤屈膝,端端正正行福礼。
对皇帝有情的嫔妃,做梦都想住到昭阳宫。
因为好处太多了。只要愿意,一个月里的二十来天,都能瞧见皇帝,而要是怀胎的嫔妃,再如何,跟皇帝问安时,他也不会冷脸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