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冀平怒目圆睁,瞪着池飏大声吼道:“怀王朱文昌已然被诛杀,但你这个躲在背后操纵一切的黑手同样也逃不过被诛杀的命运!”
然而,池飏对于朱文昌的生死却是完全不在乎,只见他仰头张狂大笑起来:“哈哈哈,那家伙死得可真是恰到好处啊,如此一来倒还省去了我亲自动手的麻烦呢!我和他结盟不过是一时的权宜之计罢了,待到今日将你们全部铲除之后,这偌大的天下就必将归属于我一人所有!”
这时,一旁的繁文澂挺身而出,义正言辞地说道:“只要有我繁文澂在此,你休想能够轻易得到这天下!”
听到这话,池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回应道:“哼,我说你这都已经半截身子入土、快要进棺材的老头子了,竟然还死心塌地地替皇家卖命。依我看呐,你倒不如趁着现在还有些时日,赶紧回家去好好享受一下剩下的时光,安安稳稳地颐养天年才对。何必在这里多管闲事,自讨苦吃呢?”
“老臣一生只忠心于皇上,哪怕只剩最后一口气,也不容许你这乱臣贼子得逞。”繁文澂气得胡须颤抖。
此时柳芸华悄悄靠近池飏,趁着众人争执之际,猛地抽出袖中的匕首刺向池飏。池飏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侧身一闪,反手就掐住了柳芸华的脖子。
“哼,小丫头,想偷袭我?”池飏脸上带着不屑。
朱冀平见状大喝一声:“放开她!”冲上前去。
就在池飏分心之时,冼堂彦看准时机,掷出手中长剑。剑直直飞向池飏后背,池飏躲避不及,长剑刺入肩胛。他吃痛之下松开了柳芸华。
朱冀平趁机拔剑刺向池飏胸口,大喊:“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池飏瞪大双眼,至死也没想到会如此收场,缓缓倒下。
尘埃落定后,朱冀平看向众人,郑重道:“多亏诸位相助,此乱方休,日后必善待各位。”
众人相视一笑,这场惊心动魄的宫闱斗争终于落下帷幕。
至于那些夺魂楼的杀手都已被诛杀殆尽,从此江湖上再也没有夺魂楼这样的邪恶组织。
庆帝和齐王的遗体均已妥善安置完毕,随着一声沉重而悲凉的丧钟声响起,整个皇宫仿佛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宫内各处纷纷挂上了洁白如雪的幡布,那随风飘扬的白色,宛如人们无尽的哀思。
与此同时,朱冀平怀抱着柳芳华冰冷的身躯缓缓地回到了靖王府。他轻轻地将她放置在床上,然后小心翼翼地为她换上一身整洁的衣裳,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温柔与眷恋。待一切整理妥当之后,朱冀平这才轻轻地把柳芳华放入早已准备好的棺材之中。
他伸出颤抖的手,轻柔地抚摸着那张曾经娇美动人、如今却毫无血色且毫无生气的脸庞,声音低沉而又饱含深情地道:“芳华,你先在这里稍作等待,再过一些时日,我便会来陪伴于你身旁,可好?”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片令人心碎的寂静,柳芳华静静地躺在棺材里面,仿若沉睡一般安详。
朱冀平喃喃自语道:“既然你没有回答我,那我便当你已经应允了。”说完这句话,他深深地凝视了一会儿棺材中的爱人,随后慢慢地转过身去,步履蹒跚地离开了这个房间。
值得一提的是,朱冀平并没有像寻常人家那样将棺材移出房间另行安置,而是执意要把它留在自己与柳芳华共同居住的卧房之内。不仅如此,他在出门之后更是明令禁止任何人进入这个房间去打扰靖王妃,甚至连府上设置灵堂之举也一并否决掉了。就这样,靖王府依旧如往昔一般平静,但这份平静之下,却是难以言喻的悲痛与哀伤。
府上的人自是不敢违背,都以为靖王殿下这是受了刺激,这才做出这种事来。
朱冀平面色凝重地踏入宫中,步伐沉重而缓慢,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无尽的哀思与责任。他来到灵堂前,那庄严肃穆的氛围让人心生敬畏。
灵堂内烛光摇曳,香烟袅袅,一片寂静之中只闻隐隐的啜泣之声。几位肱股之臣早已等候在此,他们身着素服,面容悲戚。当朱冀平出现时,众人纷纷向他行了一礼,表示对这位皇子的尊敬和哀悼之情。
甲大臣率先开口说道:“靖王殿下,如今天下巨变,先皇骤然离世,留下的子嗣唯有您一人。这皇位理应由殿下继承啊!”他的声音低沉而恳切,眼中满含期待。
乙、丙、丁三位大臣也随声附和起来,他们齐声说道:“是啊,殿下!先皇在世时对您寄予厚望,如今国家正值危难之际,需要您挺身而出,扛起这份重担。”
然而,面对众臣的劝说,朱冀平却依旧面沉似水,毫无波澜。他缓缓走到灵柩前,双膝跪地,深深地叩头行礼。良久之后,他方才抬起头来,但眼神依然平静如水,让人难以窥视其内心真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