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是给将军买,外面这些寻常货色肯定是看不上,老板带着她们来到几口箱子跟前,打开其中一个,从里面翻翻找找,一条毛色鲜丽的貂皮递到了元思姻手里。
元思姻是大家闺秀,看这种东西最是在行,上手一摸,毛绒整齐、疏密均匀,吹口气,毛倒下后立即恢复原状,按说这已经是上好的货品了,她却摆摆手不满意,
“老板,我不敢说是这方面的行家,但也是看过无数好皮料,你莫要框我,若是将军不满意,我拿你是问。”
老板一哆嗦,为难地往不远处的小屋里看去,那里是小商贩的仓库,一般用来安置重要的货品,或是重要的客人来了,也都是去那里面聊,此时透过窗子,里面好似有几个人。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小狼女忽然从后面掐了掐沈银谣的手指。
小丫头也想进去看看?
“老板,我看你走南闯北做生意很有一套,就让我们看看你的镇店之宝,开开眼界呗!”
最终那老板答应了,带着三人来到小屋里,货架上摆放了很多皮料,兔子皮、野猪皮、貂皮、狐狸皮、狼皮,甚至还有几张虎皮,家底可见一斑。
来到最里面,老板让她们先等等,屋里有客人,不好打扰,他自己进去拿东西。
小狼女再次掐了沈银谣的手指,这次可不太一样,力度大、掐的急,老板不在,沈银谣赶紧问,
“怎么回事?”
小狼女眼神略微闪躲,从怀里拿出一节尾巴,沈银谣记得这是白狼笼子的钥匙上面挂着的。
“这……这是我阿爹的尾巴。”
小狼女犹豫开口,
沈银谣和元思姻同时愣住,难道是这老板杀了他狼爸爸?
小狼女忙解释道,
“不是他杀的,但是那个杀父仇人经常与他有来往,我跟踪了他好多次,只是人多找不到机会报仇!”
她恨恨地咬着唇。
沈银谣看了一眼货架上的狼皮,高高一叠,不知道猎杀了多少只狼,再看其他皮料的数量,确实不像个做小生意的,这些皮料比将军府几年的存货还多。
“但是做这种生意,跟那些猎户有合作不是很正常吗?”
小狼女摇摇头。
“不是和猎户,是好多人,腰里别着刀,穿靴子的,我在他们身上闻到过血味,人血。”
这可惊到了沈银谣,带刀穿靴子,这不是府兵标配么?难道是军人?
敌国军人?细思恐极。
三人眼神微变,小狼女把尾巴尖塞回怀里,冲沈银谣道,
“有一次我跟踪他,找到了杀我阿爹那伙人,但是我打不过他们,要是你能帮我报仇,我就认你当师父。”
还有这事?沈银谣只注意了她前半句话,怪不得这段时间她总出去,把三只小狼交给自己,累的要死要活,原来是发现了杀父仇人。
她刚刚说什么?拜我为师?
“乖徒儿,你说是谁,师父帮你灭了他!”
小狼女眼神有些怀疑,虽然见识过沈银谣的厉害,但对方可是妥妥的军官,她可别把自己搭进去。
三人正说话间,老板拿着几张雪白的狐狸皮来了。
“夫人,您看看这几张,都是上等的料子!”
这一入手,再吹口气,感觉就上了个层次,连沈银谣这种不懂行的都看出来不一般,油亮的毛色,摸着好像水波纹一样散开,通体雪白,一根杂毛都没有,无论是疏密度,还是长短,都极佳。
思姻立马买了这几张,又想了想,
“还有没有其他花色的?再找找,我过几天来拿。”
老板拿着银子喜笑颜开,上次的损失终于是回来点本了。
将军府,谢星澜盯着字条上的情报愣神,东方剑说西峡的人马已经开始了秘密行动,就在京都,却查不到具体情况,让他务必小心。
选妃过后,各个小国已经表明态度,我朝还继续同他们来往,商贸、人口流动,都是避免不了的,最近气温骤降,更是多了不少商人,这如何查的过来?
元相那边顺着猛虎行刺的事,已经拔掉了一批敌国爪牙,却毫无收获,仿佛是被弃了的旧部。
真是外忧内患。
谢星澜无心吃晚饭,眼看又要凉了,沈银谣只好过来劝,
“谢星澜,你听没听过那句话‘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再不吃饭,就要饿得慌了。”
他抬头,知道这是在劝吃饭,不知道还以为在威胁他。
这丫头,说话不能委婉些么?
他不理她,又在想事情,她又绕到另一边,从盘子里夹起一块肘子,在他面前晃,油都快滴到案上了。
“还有一局话叫‘水到桥头自然直,车道山前必有路’,你现在打破脑门想不出来的事,说不定轻而易举便解决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