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纤云走在最后,出去前狠狠剜了闻愿姝一眼。
后者理了理自己身上的纱衣,不紧不慢地往里走。
在纤云回身关门的瞬间,她刻意回头,两人四目相对。
闻愿姝冲着纤云柔柔一笑,明眸善睐,微挑的眼尾带起三分挑衅。
她如愿看见那丫头立刻变得扭曲的面容。
浴房里,男人坐在浴桶里,留给她一个宽阔的背影。
闻愿姝如以往一般,安静地跪到他身后,替他轻柔地按捏肩膀。
然而,她的手刚触上他的肌肤,手腕就被他的一只大手扣住。
一股蛮横的力道将她往前一带,她以一个狼狈的姿势趴摔进了浴桶里。
浴桶里的水不深,但她是跌进去的,所以惊吓之间呛了好大一口水。
双手扑腾间不知按到了何处,她听见男人低低闷哼一声,下一刻,双肩便被握住。
她被男人从水里捞了起来,背对着按坐在了怀里。
娇柔的身子恰如其分地填满了他的怀抱,两人肌肤紧紧相贴。
男人骨节修长粗糙的大手在她手臂上轻轻摩挲,不急不缓。
似嫌纱衣碍事,手指一勾,将衣服挑落。
莹润如玉的肩颈尽数裸露。
他缓慢凑近,低头在她肩头落下一吻。
一吻不够,又顺着她的脖颈一路上移,薄凉的唇最终落在了她的耳后。
那是闻愿姝最为敏感的部位,她的身子一僵,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哆嗦了一下。
似很满意她的反应,停顿间,男人呼吸重了几分,从喉头深处滚出一声低笑。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懒怠的语调藏着三分调侃,上扬的尾音透着几分色气。
他在她耳边问:“可想本王了,嗯?”
闻愿姝细致的眉眼忍不住蹙了一下,但还好背对着他,他看不见她脸上的厌恶。
她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柔声回答:“想……唔……”
一个字才出口,她的下颌便被捏住,大掌强势地将她的脸往后扭,唇即刻被封住。
这是极为漫长的一个吻,谈不上温柔,倒像是野兽在品尝自己的猎物一般,充斥着蛮力和掠夺。
……
一月未见,这一次,赵玄嶂格外持久。
从浴房到床榻,他似乎不知疲惫。
许久之后,云歇雨住。
男人难得地没让她出去,而是闲闲地在她光洁的背脊落下一吻,粗粝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她粉红精巧的耳垂。
他和她之间向来话少。
赵玄嶂不是个爱闲聊的性子,而闻愿姝本就安静。
再说,半年来,他一直在外忙着走他的风云路,她在内守着一方小小天井,除了床笫间这点事,两人尚算陌生。
这一次,还是他先开口。
“本王即将大婚,大婚后,本王会让王妃做主,迎你入王府为妾。”
男人的声音低沉性感,有着餍足后的细微沙哑,麻麻的,很好听。
而从他口中说出的话,却让闻愿姝整个人都不好了。
晴天霹雳!
她的心跳几乎停滞。
第2章 做戏
因为太过抗拒,闻愿姝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在不受控制地轻颤。
但她知道不能惹怒男人,所以她强压下心底不适,装作乖巧地窝在他怀里。
“民女,但凭……王爷做主。”违心的话出口,她难堪地闭上了眼睛。
为人妾室,与牲畜何异?
闻愿姝想起母亲生前受过的种种委屈,一股酸涩倏然涌上心间。
她此生就算永不嫁人,也誓不为妾!
但她不能直接拒绝。
因为赵玄嶂被称为大沅杀神,十年的戎马生涯,传说他杀敌无数。
刀尖舔血的生活过惯了,因此他表面温和,但脾气实在算不得好。
回京一年来,听说因为触怒他而死在他手上的官员便不计其数。
而她,只是一个无任何庇护的城门吏之女,除了讨好,她还能如何?
但她也不是全然无机会脱身的……
……
感觉到怀里人的颤抖,赵玄嶂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
看来是太开心了。
毕竟自从他封王以来,不知有多少女人试图爬上他的床。
肃王府的荣耀,是人都想来沾上一沾。
但配不配沾,只能他说了算。
以往跟过他的女人,他全都打发了,唯有她,床笫间与他实在契合,他倒是可以高抬贵手,将她纳入府中。
关键是,她很听话。
他最不喜女人争风吃醋、勾心斗角,也讨厌女人在他面前耍那些不入流的手段。
一经发现,绝不再留。
而这半年来,她从不惹事生非,每日里安安静静待在别院等着他,这一点他很是满意。
“等本王回了王府,会让人送些赏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