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不疼了吗?”入畑教练又不放心地追问了一声。
风间遥藏在衣服里的手悄悄按住腹部,朝着入畑教练的方向笑了一下,然后“嗯”了一声。
现在是,不疼了。
所以他也没说谎吧?
他准备下一场比赛的时候,偷偷把及川彻的外套穿上,这样应该会有点效果吧?
入畑教练看他脸色很正常,没有刚刚大汗淋漓的模样,唇色也恢复了正常,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那你就乖乖坐在这里再休息一下,这一局比赛估计要结束了,及川彻那家伙说到做到。”
他说这一局会结束比赛。
实际情况也是如此。
青叶城西和乌野的第二局比赛已经落进了尾声,青叶城西以四分之差领先,乌野方的快攻被青城找到破解之法,由前排副攻松川拦网阻隔快攻正面的方向,然后让快攻不得不斜射入后半场区,最后由早在落球点等候的自由人渡亲治一传接起!
包括乌野方交替使用的怪物快攻和普通快攻,也似乎被人勘破了规律,乌野最强力的攻击手段被人全面封锁,一下子陷入了混乱的状态。
青叶城西就这样干脆利落地抓住乌野的弱势期,一举拿下第二局比赛!
“2-0,半决赛青叶城西获胜!晋级决赛!”
及川彻被其他五个人簇拥着走了回来,那下巴简直要翘到天上去了,他得意地朝风间遥挑眉,非要问他:“厉不厉害?”
风间遥“嗯”了一声,说:“你们都好厉害。”
“我说是我!不是他们!”及川彻哼了一声,朝着风间遥的方向伸手。
风间遥以为他要拿回外套,急忙拢了拢衣服,随口找了个理由说:“我……我有点冷。”
及川彻直接拉住了他的手说:“我的意思是,拉我手,带你回更衣室。”
其实风间遥现在已经完全稳定下来了,不是刚刚手脚无力需要靠在及川彻身上的样子,但他迟疑了一瞬,还是乖乖把手搭在了及川彻的掌心。
两人交叠的双手垂落在身侧,被一件宽大的外套遮掩着。
走在路上,及川彻还要不依不饶说:“你刚刚那句话重新说,不要说你们,要说你!”
风间遥嘴角微不可查地勾了一下,又倏地压下来,顺着他的意思说了一个字:“你。”
及川彻:“?”
“好啊你,风间遥,逗我玩是吧!”
“你不要捏我的手指。”
“那你重新说。”
“你。”
“???”
他们身后,摸着下巴一脸姨母笑的花卷贵大:“磕到了磕到了!”
岩泉一皱眉:“你磕到哪了?需要去医务室吗?”
花卷贵大看向岩泉一,想说什么但是又把嘴巴闭上了。
他觉得得明明白白地和岩泉这家伙说前头两人是亲嘴的关系,他才能反应过来吧?
他这样想着左看看右看看,发现其他队友都没有很奇怪的样子,像是对两人拉拉扯扯的关系习以为常。
花卷贵大挺起脊背,想着自己可真聪明,一下子就猜出了及川彻的小心思!
但是不能说啊,这个怂得要死的及某人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才敢表白,和他说什么担心影响人家状态啦,担心人家比赛啦,担心来担心去,其实就一个字——
怂。
……
青城一行人很快换好衣服,准备去看下一场白鸟泽对战扇南的比赛。
风间遥还躲在更衣间内换衣服,在花卷喊他的时候回了句:“你们先走吧,我等下就来。”
然后他的帘子外面有人跟了句:“我也等下来。”
花卷贵大哟了一声,不知道和谁说了句:“守着门呢,怕谁偷看呢?”
然后他好像被踹了一脚,骂骂咧咧地走出更衣室,顺手还把门关了。
等所有人都走了,他帘子外面揣着兜等着的人对他说:“我先去躺卫生间,马上回来。”
风间遥其实因为……因为换好衣服之后,里面只穿着一件短袖队服,而外头依旧套着及川彻的外套,有些不太好意思出来,听见外头及川彻要暂时离开,连忙说:“你不用等我,你也可以先去看比赛。”
“我不要,我要回来。”那人哼笑着拒绝说:“我要看着……我的外套。”
风间遥总觉得他说的好像不是外套,而是想说“看着你”这种话,他连忙晃了晃脑袋,把这种诡异的想法抛在脑后,催促他:“你快点走吧。”
“那你等我回来。”
“嗯。”
门外再次响起一道开门关门的声音,风间遥松了口气,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他把自己换下来的衣服裤子塞进书包里,再一次看到了那盒被人为扣掉药片的止痛药,心情再一次陷入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