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好哭的？为什么停不下来啊？”
这太奇怪了。
她承认进忠这个演员演技确实很好，但是他下线下的莫名其妙，虽然怪让人心疼，可她不是一个泪点这么低的人，正常人物下线不至于让她如此失态，她怎么就感觉控制不住眼泪了呢。
而且唐煦总感觉，冥冥之中，进忠的结局不应该是这样的，她的心口像是有什么堵住了一样，密密麻麻，泛起针扎般的疼。
“这像话吗？高晞月死我都没这么哭，小琵琶精的死那么让人难受我也没哭，怎么到进忠这儿还停不下来了。呜呜呜......”
叮铃铃——
唐煦吸了吸鼻子，强迫自己不在抽噎后接起手机，“喂？”
“煦煦，你明天有课吗？出来吃个饭？”
“嗯，好。”唐煦抽出纸巾一边擦着鼻涕一边应着。
“你......哭了？”
听见这话，唐煦的眼里的阀门又突然打开了一样，眼泪止也止不住。“呜呜呜......清雨，进忠公公死了，呜呜呜，好难受啊，我停不下来了......呜——咦！”
电话对面的沈清雨瞬间把手机拉远，好友开水壶一样的哭声震得她耳朵直疼。“不是，这么伤心吗？这演的是多好啊，你都多少年没哭成这样了。”
“我不知道，我就是想哭，呜呜呜......”
沈清雨叹了口气，“等着。”
“呜呜呜，别过来，太晚了不安全。我哭一会儿就好了。”
“疯丫头！”沈清雨嫌弃地翻了个白眼，“喝点牛奶再睡，哭多了小心头疼。明天不准迟到！”
唐煦挂了电话，依旧不受控制地哭了好一阵。
第二天一早，唐煦坐在咖啡厅里出神，沈清雨拿着两杯冰递过去，“你说说你，什么好看的电视剧啊哭成这样？眼睛这么肿，出门前也不知道冰敷一下。”
唐煦接过冰杯放在眼睛上，“不好看。”
“什么？”
“不好看，那个电视剧。”
“那你还哭成这副德行？”
“很奇怪对不对？”唐煦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冰杯，认真地盯着沈清雨，“我确实挺喜欢他的，可是我也不是只喜欢那一个角色，怎么到他这儿我就哭的不行了呢？
更奇怪的是，我不是那种被剧情感动的哭，就像......就像我亲眼见过一样。”
沈清雨迟疑了一下，“你......最近，还经常做梦吗？”
“梦？”唐煦摇了摇头，“很久都没做过了呀，你不是知道吗？怎么了？”
沈清雨松了口气，“没有就好。感觉你今天状态不太对，你又一直说什么熟悉不熟悉的，难免想起你小时候。”
“嗯......”唐煦皱着眉认真回想，却越来越困惑，“你这么一说，最近那个梦好像开始变得模糊了。”
沈清雨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记不起来了吗？”
唐煦专注地回忆着，可脑海里中的那些记忆却变得零零散散，画面一闪而过，怎么都抓不住。
“不是，以前，那个梦的细节我好像记得特别清楚。可是现在，我感觉那些记忆……不是，那个梦，正在变得越来越模糊，就好像只剩个感觉了一样。”
唐煦突然不安起来，“我不会慢慢就失忆了吧？”
沈清雨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听起来确实有点奇怪。不过，也许这是正常的？毕竟我们都长大了，小时候的记忆本来就会慢慢模糊。
而且，你当时不是说梦里穿越到古代什么的吗，说的跟真的似的，晚上也不敢睡觉，弄得大家都以为你精神不正常了。现在也不做梦，梦也想不起来了，不是挺好的吗？”
“你说的确实没错，可是......”这种想不起来梦境的感觉，好像也是从刚刚才开始的，记忆消失的莫名其妙，就像昨天看进忠死的时候，那种深入骨髓的悲伤降临的突如其来一样，让唐煦怪不安的。
“煦煦呀，你是不是最近赶作业没睡好？”沈清雨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我一个隔壁学校的可都听说了，你们专业课被分到了那个挂科率最多的老师。那个老师是不是让你焦虑了，所以才会胡思乱想的。”
“可能吧。”唐煦点了点头，可她总有种这事没那么简单的感觉，却又说不清楚到底哪里不对劲。
“别想那么多了。”沈清雨把桌上的冰美式塞进唐煦手里，“走吧，姐带你去吃饭，然后，释放压力的最好方式是什么知道吗？”
“什么？”
“花钱！”
唐煦被她逗笑了，是是是，对于她俩这种大小姐来说，钱能解决掉一大半的小情绪。
一下午的购物确实很有效果，唐煦提着大包小包回到自己公寓的时候，心情果然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