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
见没人应答,江映雪又疑惑追问道。
宋南鸢惊惧更甚,沈聿珩的吻却愈发热烈,他那夹杂着些许戏谑的眼神落在宋南鸢眼里,便成了不怀好意的捉弄。
她又羞又恼,贝齿轻轻一用力,咬在了沈聿珩唇上。
“唔”
沈聿珩吃痛,却并不躲闪。
门外,那极低的说话声混着呜咽声传进江映雪耳朵里,她不可置信地竖起耳朵,却只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摩擦声。
屋里有人!除了沈聿珩,还有别人。
甚至......似乎是个女人。
这个有些大胆的念头让她更用心地去辨认屋里传来的声音,忍不住脚步微动,更向前靠近了一步。
鬼使神差的,她的手便搭在了门上,微微用力。
“啪嗒”
常安立即伸手打断了江映雪的动作,她手上吃力,一不留神便将食盒摔在了地上。
眨眼间,绣春刀出鞘,闪着寒光挡在了江映雪面前,常安冰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恼怒:
“大人已吩咐过不见客,请江小姐留步,若要强闯,只会伤了江小姐姑娘家的体面,更会惹了大人不高兴。”
那凛冽寒光落在江映雪眸中,更让她心里疑窦丛生。
她迟疑着后退了一步,垂眸看向地上的食盒,姿容已经稍显凌乱,声音也变得有些尖利:“你给本小姐捡起来。”
常安仍保持着挡住身后房门的姿态,将刀刃收进刀鞘,躬身捡起那食盒递到江映雪手中:“江小姐请回。”
江映雪却不接那食盒,只昂首立在门前:“本小姐有要事同沈大人商议,今日务必要见到沈大人。”
“本使不知有何要事需同江小姐商议。”屋内,沈聿珩终于开口,语气中带了些许嘲弄,“哦,确有一事。”
沈聿珩停顿片刻,江映雪眼眸微微一亮。
“替本使问候令尊,不知去岁淮阳盐税那笔糊涂账,永宁侯可愿到御前再议?”
永宁侯府同国公府并无二致,不过日益走下坡路,为保府中荣华,永宁侯近几年来没少贪墨,江映雪心中清楚得很。
她抿唇,气恼得眼眶微红。
自那日在岁朝节惊鸿一瞥,她便心中满是沈聿珩的影子,只觉世间不会再有更好的男子。
与沈聿珩的亲事,父亲和姑母都是赞成的,这不仅合她心意,也对家族多有裨益。
她自信姿容秀丽,更是大家闺秀、仪态端庄,完全称得上是沈聿珩的良配。
不曾想沈聿珩不仅不愿见她,还拿父亲贪墨之事来威胁她。
更有甚者,他房中甚至藏了个女人。
无端地,她将那几声呜咽同宋南鸢联系在一起。
若沈聿珩会在房中藏什么女人,江映雪首先想到的便是她。
这样想着,她抬手理了理鬓边的几缕碎发,扯着嘴角开口,声音酸涩道:“今日是映雪唐突了,告辞。”
话音落下,她便转身,快步离开,拎着手中食盒,朝松鹤堂的方向走去。
第20章 狐媚惑主
松鹤堂内,江映雪坐在沈老太君榻边,抽泣着抹了抹眼泪,委屈道:“姑母。”
老太君拉过她的手拍了拍,柔声道:“好孩子,这是怎么了?在这国公府谁还能给咱们永宁侯府嫡女委屈受不成?”
“瑾知......瑾知他.......”
江映雪抽泣着,断断续续将刚刚发生的事讲给老太君听。
“雪儿分明听清了,那是个女人的声音!”
“荒唐!”老太君重重一拍床榻,厉声道,“居然还有这等狐媚惑主之事......”
她顿了顿,蓦地想到前些时日张嬷嬷审查之事没有下文,一个凌厉的眼神朝她看了过去。
“回老夫人,”张嬷嬷慌忙欠身行礼,“府中上下当日未当值的丫鬟,老奴都已一一审查了,的确没找到......”
莫非......老太君沉吟片刻,心道:莫非沈聿珩房中之人,根本就不是丫鬟?
见主仆二人打着她看不懂的哑谜,江映雪沉吟片刻,便理清了其中关系,心中怒意更甚,咬牙道:
“姑母,依雪儿看,瑾知房中之人,未必是个丫鬟。”
......
书房内,沈聿珩摩挲着唇瓣上那处依然隐隐作痛的伤口,眸光晦涩难明。
“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暗中护送羞愤交加的宋南鸢离开,才刚回到书房,便看到自家大人这副模样,常安有些不明所以。
沈聿珩轻轻一笑,哑声道:“无碍,被猫儿抓了一下罢了。”
“砺心堂中有猫,还伤了大人?”常安登时方寸大乱,“小的这就差人去抓。”
他才离开书房片刻,大人就受了伤,这还了得?
沈聿珩脸上笑意更甚:“不必,本使倒觉得......猫儿有些脾性才更可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