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如此想她!不仅怀疑她的品行,更将她与纳兰宵之间清清白白的关系想得如此不堪!
委屈、愤怒、失望交织在一起,让宋南鸢的声音也带上了颤意:
“沈聿珩!你莫要血口喷人!我与纳兰小将军清清白白,不过是寻常往来!你以什么身份这般质问我?便是锦衣卫指挥使,也无权过问我的私信!”
“什么身份?”沈聿珩眼底血色更浓,被她的话彻底激怒,猛地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你如今攀了振国将军府的高枝,便觉得可以和我撇清关系了?嗯?”
“你!”宋南鸢疼得脸色发白,更被他话语中的轻蔑羞辱气得浑身发抖,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上眼眶。
她奋力挣扎,想要推开他:“放开我!混蛋!”
她的挣扎和泪水更是刺激了沈聿珩。
他猛地用力,将她狠狠拽向自己,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腰肢,轻而易举地将她困在了冰冷的书案与他灼热的胸膛之间。
“我混蛋?”他低头,滚烫的唇几乎贴上她的,声音喑哑危险,带着一种失控的疯狂,“那我便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混蛋!”
话音未落,他猛地低头,狠狠压向了她的唇瓣。
这不是亲吻,更像是惩罚,带着怒意、妒火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慌,霸道地侵入,不容拒绝。
宋南鸢惊骇地瞪大眼,拼命挣扎,双手抵在他胸前捶打,却如同蚍蜉撼树。
他的气息充斥着她的感官,那熟悉的冷冽松香此刻却带着毁灭性的力量。
渐渐地,她的挣扎弱了下去,不是因为顺从,而是因为缺氧和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她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咸涩的味道在唇齿间蔓延。
感受到她的泪水和不再挣扎的柔软,沈聿珩狂暴的动作微微一顿。
他稍稍退开些许,看着她被吻得红肿的唇瓣、湿漉漉的眼睫和苍白的脸颊,心底的怒火奇异地被一种慌乱和懊悔取代。
但他嘴上却不肯服软,指腹粗粝地擦过她的唇角,声音低沉而固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宋南鸢,你的眼里,只能看我。”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和宋静悠带着睡意的、怯生生的呼唤:
“姐姐?你怎么了?我好像听到声音……”
屋内的两人皆是一僵。
沈聿珩像是骤然清醒,猛地松开了手,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有懊恼,有后悔,还有一丝未散的戾气。
他看了宋南鸢一眼,见她偏过头,泪痕未干,唇瓣红肿,一副被狠狠欺凌过的模样,心口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
他最终什么也没说,猛地转身,一把拉开门,裹挟着一身冷意,与门外惊讶的宋静悠擦肩而过,大步流星地消失在寒冷的夜色中。
宋南鸢腿一软,跌坐在身后的椅子里,抬手捂住依旧发麻刺痛的唇,看着洞开的房门和门外冰冷的夜色,眼泪终于簌簌而下。
……
自那夜不欢而散后,沈聿珩再未踏入宋宅一步。
宋南鸢照常打理商行,筹备后续北境军需,只是眉眼间多了几分挥之不去的郁色和疲惫。
她不再期待那个玄色的身影出现,甚至刻意回避任何可能与他碰面的场合。
那夜他带着妒火的羞辱和强硬的侵犯,像一根刺,深深扎在她心里。
她告诉自己,这才是他本性,阴晴不定,霸道专横,之前的些许维护,不过是兴之所至的戏弄。
寒潭别院。
沈聿珩的日子同样不好过,他本就事务繁忙,如今更是将全部精力投入到公务和肃清瑞王残党的行动中,仿佛借此就能压下心头那股烦躁懊恼的情绪。
他拉不下脸去道歉……更何况,他一想到那封信,那股灼人的妒火便又有复燃的趋势。
但他并未真的对宋南鸢的困境置之不理,他动用锦衣卫的力量,更加隐秘且强势地清除着她商业上的障碍。
陆远之的几个暗中仓库被以“稽查私盐”为由抄没;永宁侯府暗中支持陆远之的资金渠道被锦衣卫盯死,动弹不得;就连梁家几个在朝中为官的子弟,也因各种“小过失”被御史弹劾,焦头烂额。
这些,宋南鸢隐约有所察觉,却只以为是朝廷整顿风气,并未想到是沈聿珩在背后发力。
她凭借自己的韧性和商业智慧,艰难却稳步地推进着军需事宜。
……
这日,永宁侯府别院内。
江映雪气得砸了一套心爱的汝窑茶具,梁伊人坐在一旁,慢条斯理地拨弄着香炉里的灰烬。
“废物!都是废物!连个商贾之女都收拾不了!”
江映雪美目圆睁,尽是怨毒,“瑾知竟然还在暗中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