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怀疑,自己当初把白雪当棋子的想法,是不是错了。
前世她在商场上单打独斗,见惯了尔虞我诈,从来不信有人会无条件对她好,可面对白雪这份纯粹的在意,她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像手里握着颗滚烫的糖,想扔,又怕烫到自己;想握紧,又怕化了。
这天晚上,白娇娇批奏折到深夜,烛火摇曳着,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白雪趴在旁边的小凳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那串珍珠,指尖因为用力,都泛了白。白娇娇走过去,想把珍珠从她手里拿出来,却没料到白雪攥得那么紧,她稍微一用力,白雪就皱起了眉,嘴里还喃喃着:
“母亲……别抢……是我的……”
白娇娇的动作顿住了,她看着白雪熟睡的脸,眼底的婴儿肥还没褪去,睫毛长长的,像两把小扇子,却在睡梦里都带着警惕。
她的指尖轻轻拂过白雪的脸颊,温热的触感传来,像碰了块暖玉。
心里第一次有了不是算计的念头——
或许,这宫里,真的有人能让她放下点防备,真的有人能让她觉得,这穿越后的日子,不是只有权力博弈,还有点别的什么。
她轻轻把披风盖在白雪身上,转身回到书桌前,却没了批奏折的心思。
烛火映着她的侧脸,眼尾的丹红泛着柔光,她想起白雪白天挡在她身前的模样,想起白雪攥着珍珠链的模样,嘴角竟悄悄勾了起来——
或许,有这么个“小尾巴”跟着,也不错。
森林迷雾中的占有
随着时间的推移,白雪对王后的执念越来越深,几乎到了病态的地步。
她像一只警惕的小兽,时刻守在王后身边,只要有任何异性靠近,就立刻竖起尖刺,连国王和王子都不例外。
国王每次想找王后单独相处,她都会提前打听好行程,然后以“母亲要教我练字”“母亲答应陪我看新到的布料”为由,把王后的时间占满,连国王想和王后一起用膳,都被她以“母亲喜欢我做的杏仁糕,我要去厨房盯着”挡了回去。
这天国王本想约白娇娇去湖心亭赏荷,刚走到寝宫门口,就看到白雪拿着字帖出来,鹅黄裙摆上的珍珠晃得人眼晕:
“陛下,母亲说要教我写‘守’字,您要是有事,晚些再来吧?”
她故意把“守”字说得很重,眼底的敌意藏都藏不住,像在宣告——我会守住母亲,你别想靠近。
国王看着白雪手里的字帖,纸上的“守”字写得歪歪扭扭,却透着股倔强,他只能无奈离开
——他还需要白娇娇处理粮价问题,不能和这公主闹僵。
可走了没几步,他又回头看了眼寝宫的门,眼底的占有欲像团火,烧得他心烦意乱——那是他的王后,凭什么被一个小公主缠得死死的?
白娇娇在寝宫里听得清楚,心里竟有点好笑。
这白雪,倒把“护食”的本事练得炉火纯青。可转念一想,要是没有白雪挡着,她还得应付国王的试探,应付那些带着功利心的靠近,倒省了不少事。
她靠在窗边,看着国王离开的背影,玄色朝服在阳光下像团浓墨,却掩不住他眼底的不甘。白娇娇轻轻摩挲着腕间的银链,心里盘算着——
国王对她的兴趣,不过是因为她能帮他稳固权力,一旦她没用了,最先抛弃她的就是他。
这宫里,能信的,或许只有那个满眼都是她的白雪。
王子那边更惨。
他每次想约白娇娇去花园,白雪都提前在花园“偶遇”,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从宫里的牡丹开了几朵,到民间的趣事,把所有能聊的话题都占了,让王子插不上话。
有次王子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在御花园的凉亭里拦住白娇娇,手里拿着块从部落带来的玉佩,玉佩上雕着展翅的雄鹰,是部落的吉祥物:
“王后陛下,这玉佩能保平安,我特意为您寻来的,部落里只有这一块。”
白雪突然从旁边的牡丹丛里跳出来,一把抢过玉佩就扔在地上,玉佩“啪”的一声砸在青石板上,虽没碎,却磕掉了一小块边角:
“母亲才不要你的东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抢母亲!”她的声音又急又响,引来不少侍卫和宫女围观,大家都低着头,不敢看王子铁青的脸。
王子的脸色变了变,银色礼服的领口因为愤怒而敞开得更大,露出锁骨上的红痕,他看向白娇娇,眼里满是委屈和期待:
“王后陛下,我……”
“白雪也是担心我,”白娇娇没等他说完,就走过去捡起玉佩,递还给王子,语气带着淡淡的疏离,“殿下的心意我领了,只是我素来不戴外人送的饰物,还请殿下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