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的脸色沉了沉,玄色朝服上的金线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可他还需要白娇娇制衡丞相,不能得罪这公主。
他接过茶盏,指尖故意碰了碰白雪的手,想给她个下马威,却没想到白雪像被烫到似的,立刻缩回手,还顺势往白娇娇身边靠了靠,攥住了白娇娇的衣袖,像只躲在母兽身后的幼崽,却对着他露出尖牙。
白娇娇看着白雪的小动作,心里泛起丝复杂的情绪。这孩子总在国王靠近时挡过来,不像讨好,更像保护。
前世她只觉得白雪是个没断奶的孩子,需要她的安抚才能安分,这一世,倒看出点不一样的韧劲——
像株缠人的藤蔓,看似柔软,却能把想靠近的人都挡在外面。
、她轻轻拍了拍白雪的手,语气带着安抚:“陛下也是关心政务,别这么紧张。”——
这话是说给白雪听的,也是说给国王听的,既给了国王台阶,又护了白雪的面子。
国王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喉结轻轻滚了滚,却没再说什么,转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目光却像黏在白娇娇身上,一刻都没移开。
王后去御花园散步,白雪更是寸步不离,像个移动的屏障,把所有想靠近的人都拦在三尺之外。
这天刚走到牡丹丛前,远处就传来马蹄声,王子骑着匹白马过来,银色礼服上的皮革味老远就能闻到,比国王的龙涎香更冲,像带着侵略性的风。
他翻身下马,手里拿着支刚摘的野玫瑰,花瓣上还沾着露水,递到白娇娇面前,声音带着刻意的温柔:“王后陛下,这花配您正好,比宫里的牡丹还艳。”
白雪立刻上前一步,伸手就把玫瑰打落在地,花瓣散了一地,像摔碎的胭脂:
“王子殿下,母亲对花粉过敏,您不知道吗?”
她撒谎时脸不红,眼底的敌意却藏不住,脚还故意碾了碾地上的花瓣,像在碾碎王子的心思,“再说了,母亲喜欢的是鸢尾花,不是这种俗气的玫瑰。”
王子的脸色变了变,银色礼服的领口开着两颗扣子,露出锁骨上淡淡的红痕——那是上次和邻国王子争执时留下的,此刻却因为愤怒,红得更明显。
他看向白娇娇,想让她替自己说话,眼里满是委屈:“王后陛下,我只是……”
“还是白雪细心。”
白娇娇没等他说完,就笑着拍了拍白雪的肩,语气带着明显的偏向,
“我确实对玫瑰花粉有点敏感,殿下有心了。”——
她故意顺着白雪的话,想看看这王子会怎么反应,更想看看白雪会有多开心。
果然,白雪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落了星星,攥着白娇娇衣袖的手更紧了,还悄悄往白娇娇身边靠了靠,几乎要贴在一起,对着王子露出胜利的笑。
王子攥紧了拳头,银色礼服上的流苏轻轻晃着,却还是躬身行礼:
“是我考虑不周,还请王后陛下恕罪。”
转身离开时,他看白雪的眼神满是不甘,像头被抢走猎物的狼。
白娇娇看着王子的背影,心里冷笑。
这王子和国王一样,都想靠美色拉拢她,却没料到会被个小公主挡回去。
她转头看向白雪,这孩子还在盯着王子的背影,眼底的占有欲像团火,烧得她脸颊都泛了红。白娇娇突然觉得,或许可以利用这份占有欲——
白雪是国王的女儿,有她在身边,既能稳住国王,又能挡掉这些不必要的纠缠,还能让她看看,这孩子到底能为她做到什么地步。
这天下午,白娇娇让侍女把那串南海珍珠取出来时,心里是算好的。
那串珍珠是原主从南海贡品里挑出的珍品,颗颗圆润得能映出人影,莹白的光泽像月光凝结的,原主生前宝贝得不行,连国王想借去给外国使臣看,都被她怼了回去。
白娇娇记得,前世她就是在这天把珍珠送给白雪的,那时白雪拿到珍珠时,眼睛亮得像要哭,攥着珍珠链的手紧得指节泛白,后来无论去哪都戴着,连睡觉都攥着,像攥着救命的稻草。
她就是要借这串珍珠,试试白雪的底线,试试这孩子眼里的“想要”,到底有多深。
白雪推开门时,白娇娇正坐在梳妆台前,手里拿着那串珍珠链,指尖轻轻拂过珍珠表面,蔻丹的红与珍珠的白形成鲜明对比,像雪地里燃着的火。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珍珠上,折射出细碎的光,落在白娇娇的脸上,让她眼尾的丹红更艳了。
“殿下怎么站在门口不进来?”
白娇娇转过头,眼底带着几分慵懒的笑意,指尖还捏着一颗珍珠,轻轻晃着,“怕我吃了你?”
白雪的喉咙有些发紧,她慢慢走进来,目光一直盯着珍珠链,像只盯着猎物的小兽,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