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干净又利索。
没有多余修饰,几缕略短的发丝从额角两侧垂下来。
平添了几分英姿和桀骜。
两人距离极近,宁玉婵能感觉到男人心脏剧烈的跳动,也能感受到他呼出来的灼热气息。
尤其他一双大手还落在她左肩和右手臂上。
莫名想起,他做了自己姐姐五年未婚夫。
急忙从他“怀里”退出去。
“霍大哥,你……你还活着。”
真好。
霍长生从她眼里看到惊喜,心口滚热。
“是啊,我还活着……见到了你。”
空气莫名有些奇怪的味道,宁玉婵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抱着大公鸡拜堂,公婆已经把两个人的婚书送去衙门做了备案,算是正经夫妻了。
可霍长生订的是姐姐。
他们姐妹两个私下换亲,没经过他们一个人同意。
梁允贤那边信誓旦旦,只等乡试完便去找霍家讨说法。
如今霍长生又忽然回来,和梁允贤一个想法倒是好了,大不了他们姐妹再换回去,可如果不接受……
当然她心底里认定,霍长生是中意姐姐的。
肯定愿意换回去。
可她们姐妹名声有损,不知道会被多少人戳脊梁骨。
她实在不想面对那天。
心里乱糟糟的,本应该问他这些年都在哪,做什么呢,怎么会传出死信,又不给家里捎信。
喉头仿佛堵了什么,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霍长生倒是能说,可宁玉婵态度透着疏离,五年前围着他喊霍大哥时的小姑娘仿佛换了个人,话到嘴边也就咽回去了。
只问:“你怎么来药堂了?”
尴尬终于被打破,宁玉婵一边琢磨一边回:“我拜了崔大夫为师,在这里学习。”
她顿了一下,“还有桃花。”
霍长生:“你们两个一起来的?”
宁玉婵正不知道怎么回答,忽然听见屋里传出一声痛苦的伸吟。
下意识看过去,“有人?”
霍长生嘘了一声,大步流星赶过去。
宁玉婵好奇屋里的人,跟到门口往里看。
一名十分清瘦的少年面色惨白,病殃殃地躺在床上,好像受了很重的伤。
年纪不大,应该比她还小。
霍长生把人扶起来,回头朝她摆了摆手,示意她过去。
宁玉婵稍一迟疑,走到床边问:“生了什么病?师父不在,我去喊大师兄过来。”
霍长生一把把人拉住,“不用,这事谁都不能告诉,你去前边拿些止血的东西,先帮他把血止了。”
宁玉婵不敢耽误,急急忙忙出了屋。
她刚才没看见伤口在哪,想确定一下,正要回去问,就听屋里传来虚弱的说话声。
“长生,把她杀了。”
宁玉婵脚步一顿,吓得花容失色。
很快听见霍长生说:“不用,她不会说出去,谁都不会说。”
床上的病人:“你确定?”
霍长生:“确定。”
床上的病人:“你最好确定,否则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
宁玉婵捂着嘴,小心翼翼地走下楼梯,甚至不敢让自己发出喘息声。
病床上躺着的人,很明显身份尊贵。
不光对她,对霍长生都掌握着生杀大权。
联想到他们不敢示人,这几天城门又一直严查,昨天还有一群衙差冲进来,把药堂里的人审了好几遍。
如果说这两件事没有关系,她是不信有那么巧的。
不过今早城门开了,否则大杨村和霍家村两个村的村民不可能进来。
难道是她想多了?
宁玉婵急急忙忙走到前院,她不知道止血都该用什么,又不敢问大师兄,只能去找崔石头。
“三师兄,后院有只狗受伤了,你能不能帮我找些处理伤口的药物。”
宁玉婵声音温柔,长得又好看。
崔石头心里喜欢,听说她已经成亲了,当成妹妹也是好的。
别说处理伤口的药,就是他半条命,都舍得给。
“我这给你找去。”
宁玉婵下意识拉住他:“三师兄,我害怕被别人知道嫌我浪费,你别告诉别人。”
崔石头仔细品味了一下“别人”这两个字。
师父和桃花都不在,那肯定是指大师兄了。
很好,大师兄是别人,他是自己人。
“放心吧,我谁都不说。”
宁玉婵松了口气,很快收到他崔石头塞过来的一大堆药物连同绷带等东西。
宁玉婵急急忙忙拿去后宅。
崔石头想跟着,宁玉婵阻拦道:“师父留了任务,标记了十几页药材,让你找时间背下来。”
崔石头哪还敢去后宅。
“四师妹,我还有事要做,就不去帮你弄狗了,你小心点,别被咬了。”
眼看着像兔子一样溜走的崔石头,宁玉婵忍不住弯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