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气息都乱了,宁清感觉身上一紧,陆长野将她抱得紧紧的,还记得避开腹部,粗重的喘息在耳畔起伏,宁清安静的等男人平复。
这里不比国公府。冬日夜里没有下人守夜,厨房的灶火也早就熄了。就算两人只纵容一回,也要折腾到后半夜了。
陆长野不想劳累宁清。
宁清今日走动比往常多,身体已经疲乏,只是精神亢奋,也不想再来一场床榻之欢。
时间随着呼吸一下又一下过去,黑夜寂静,陆长野依然□□。
宁清轻拍陆长野的胸膛,小声问:“要不,我们去外面看雪?”
冷风一吹,陆长野冷静冷静。
陆长野犹豫,“我出去,你待在屋里。”
宁清想了想,没有反驳,现在她能不生病就别生病。宁清看着陆长野下床,穿衣,动作轻快地出门。
陆长野一走,宁清换了个姿势,仰躺在床上,等人回来。然而心不静,更没法入睡,宁清索性起身,取过大氅披在身上。
忽然听到窗户响动,宁清好奇望去,侧耳去听,又没了声。
门口咯吱一声,陆长野推门而进,四目相对,嗔怪道:“就知道你没有听话。”
“来。”陆长野牵住宁清的柔夷,柔嫩无骨,心里不免跟着柔软,温声哄道:“给你看样东西。”
宁清心虚一笑,被人抓个正着,有些不好意思。她跟随陆长野来到窗户边,看他推开一边,露出外面精巧的小雪人。
绿叶做眉,一瓣红梅当唇,雪人头上还放着一朵绽放的红梅,偏它短短的右手还拿着一根细树枝,乍一看就好像是雪人撑着梅花伞。不知陆长野从哪里寻摸来的装饰。
宁清黑亮的杏眸弯成月牙,伸出手轻轻触碰小雪人的眼睛,嫩叶冰凉,她很快收回手。陆长野的大掌立即包住宁清的手指,不让她冷到。
“我很喜欢。”宁清嗓音愉悦。
“你和孩子喜欢就好。”陆长野得意挑眉,为自己想出这个好主意。
宁清忽然问:“要是我睡了呢?不就看不到了。”
陆长野肯定道:“能留到明天。”
“可是叶子和红梅就不是今天这样了。”
宁清庆幸自己起身去寻人,亮晶晶的水眸泄露了她的心思。
“那就明天做个新的。一样的。”陆长野手臂在宁清腰间用力。
“好吧。”宁清不和陆长野争论下去,拉着陆长野的手,转身去桌案,取了笔墨,再叫陆长野点烛火,挑得亮亮的。
“我们画下来吧。雪人小,不费多少功夫。”冰雪易消,宁清想用这个方式记下来。
“我来。”陆长野接过笔杆,下手就画,寥寥几笔就有了神韵。
宁清在旁边研磨,夸道:“好画。线条流畅,憨态可掬,夫君抓住了精髓。”
陆长野笑意在脸上就没下去过,忽然有了一个新主意,高兴道:“不如我明儿将长宁画出来,做了剑谱,给咱们的儿子学。”
宁清摸着肚子,“我觉得这是女儿。”
陆长野接着道:“女儿也能学。”想到这个孩子的省心,又忧愁起来,“咱们女儿太乖了,可能性子喜静,不爱舞刀弄枪。”
“罢了,先画出来,让她弟弟妹妹学也成。”
宁清摇头失笑,陆长野想的也太远了。
陆长野越画越精神,反倒是看画的宁清逐渐有了困意,熬不住想去睡。陆长野以宁清为重,没再继续。
翌日一早,宁清果然起晚了。她这里一有动静,正提笔作画的陆长野立即走过来,关切问:“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陆长野就担心宁清的身体状况,毕竟昨日出门游玩,又晚睡。
宁清还没完全清醒,睡眼朦胧,声音闷闷的,“我没事。”
陆长野倒来一杯热茶,“先润润喉,等会儿吃早膳。”
宁清顺着陆长野的手喝了茶,温热的茶水暖和五脏六腑,宁清迷蒙的眼眸很快就有了神采。宁清梳洗用膳,陪着陆长野画剑谱,清闲又舒适。
看到午膳之时,宅子的大门突然被敲响。敲门不轻不重,一次敲三下。
有客来访。
陈嬷嬷在外间做针线,便去开了门,心想敲门不说话,不像是林掌柜和林三娘,不知道会是谁。
看清来人,陈嬷嬷脱口而出,“方大人?”
门外之人正是前来寻妹妹的方朗。
“是我,陈嬷嬷。”方朗嗓音低沉,怀着期盼问:“宁清姑娘在吗?我有事想找她。”
因为一缕炊烟的缘故,陈嬷嬷和方朗见过几面,算是点头之交。
陈嬷嬷心下狐疑,方朗千里迢迢来找宁清作甚?想起陆长野在家里,面上笑道:“方大人稍候片刻,我去禀报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