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在民间就有辟邪去病的好意头,宁清又绣的朴实可爱,陆文安一见眼睛就发亮了,脆生生的说:“安儿喜欢,多谢婶婶。”
这一幕落在陆老夫人眼里,心里满意更甚。文安能与宁清投缘,今后就不会排斥宁清,如此,两人才能互为依靠。
她趁着能看护两个孩子的时候,就多看着点。
“好,好,清儿来祖母这里,”陆老夫人招宁清到她身边来,关心问:“院子可还住的习惯?若是有什么想增减的,尽管去换。”
“习惯的,院子雅致宽敞,多谢祖母费心。”宁清真心道谢,她住的院子是陆老夫人亲手布置的。
陆三夫人凑趣:“这口头道谢可怎么够?我早就听说侄媳妇做素斋是一绝,不若就以此当谢礼如何?我们也好沾光,尝尝味道。”
宁清羞涩一笑,“三婶想吃,不用假祖母的名儿,我给您做了送去。”
众人皆乐,场面欢欢喜喜。
正欲散去,丫鬟忽然来报,“老夫人,万宁侯夫人来了,还说既是认亲,她也不能缺席。”
陆老夫人面色一寒,她来的时候阵仗不会小,免得破坏大好的日子,沉声道:“让她进来。”
丫鬟得了吩咐,往府门口而去。
宁清没有错过陆老夫人的神色变化,垂眸沉思,耳边传来陆娴不屑的冷哼一声,接着就是陆雅用力一拉她的袖子。
“祖母,家中有新人认亲戚,怎么也不派人去跟我说一声?我不来,万一出门碰见了,自家人不认得自家人,岂不是让人笑话?”
进来的少妇穿着大红裙子,瓜子脸,说笑着进门,但看向宁清的眼神尖刻而锐利。
她不理陆老夫人如何反应,径自坐到椅子上。
“哟,这位美人就是弟妹了吧?秀荷,呈上我的见面礼。”
丫鬟端出一个托盘,上头还盖着红布。一揭开,上面静静躺着两匹绸缎,但颜色却是白色的!
给新婚的宁清送白衣裳,暗示她早日服丧吗?
“嘭!”
拐杖重重捶地,陆老夫人冷声道:“够了!当日你要改嫁,我陆家任你走,不曾阻拦。今日你上门作甚?”
万宁侯夫人嗓子一噎,暗自恼恨,要不是为陆家传宗接代,生下陆文安那个孽子,她又怎会坏了身子,至今无子。
现在看到陆文安她都心绪不平,可是丈夫又央着她来攀扯陆老夫人,看望陆文安。
“老夫人何必生气。我不早说了,来认亲。”万宁侯夫人轻蔑的看向宁清,声音都带着轻视的味道,“弟妹,还不来见礼?”
盛嬷嬷正要上前,陆老夫人微微摇头,她只得后退两步回来。
宁清面无波澜,神清骨秀地站在原地,声如银铃,“敢问夫人是与何种身份与我见礼?”
万宁侯夫人眼神微凝,正要摆架子说话,就被宁清打断。
“夫人若是以大嫂的身份前来,我自然要认的。可若是以万宁侯夫人的身份,我却不知赵家与陆家何时成一家了?”
说完,困惑的看向众人,眼神清明真诚,刚刚不软不硬的质问理所应当。
万宁侯夫人脸色涨红,若说第一个,她已然改嫁。要是说第二个,万宁侯姓赵,陆家的认亲宴会与她有什么关系?
她觉察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心头针扎似的难受,冒火的双眸定在陆文安身上,当即指着他,“文安喊你做婶婶,我可是他的亲娘,你说你该叫我什么?”
“老夫人,文安还叫您一声曾祖母,我在陆家被人嘲讽,你也不说句话?”
陆文安虽才三岁,但已经能听懂大人们的话,面色比之前更苍白,眼眶泛红的看着万宁侯夫人,他早就知道这是自己的娘亲。
见状,陆娴忍不住出声道:“要不是看在文安的份上,你以为你还能进镇国公府的大门?耍什么威风呢!”
陆娴对家里两位堂哥都十分敬佩,万宁侯夫人当初想改嫁,无可厚非,但是刚出月子就定下二嫁亲事,后来对陆文安毫无慈母之心。陆娴才看不惯万宁侯夫人!
“死丫头乱说什么?”万宁侯夫人扭头对着陆三夫人,“三婶,礼部侍郎范家最重规矩,陆娴这丫头不尊长辈,生口舌是非,我可要跟范夫人好好说说。”
万宁侯夫人打蛇打七寸,皇上会因为陆长野祖孙三代看护陆老夫人,可不会连带顾着陆值一脉。
陆三夫人在和范家说亲。破坏一门亲事,以她万宁侯夫人的身份,还不容易?
“娴儿还小,万宁侯夫人何须同小辈计较?”陆三夫人轻轻揭过,并无责备陆娴的意思。
万宁侯夫人冷笑一声,“好,你们都护着从尼姑庵出来的下等人。秀荷,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