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周灵带着黄玉良找她道歉的时候,红杏本想引导周灵怀疑黄玉良,然而那时候周灵一点不在乎这个,甚至还识破了她的目的。
红杏语调拔高:“那难道不是因为你先骗她的?要不是你冒充黄玉良,我也不会误会,灵姐姐也不会一直不相信我?”
黄玉良气得简直要下地:“我本来就是黄玉良!”
“你不是!”
“我就是!”
“你不是!真正的黄玉良是个书生!”
黄玉良听此,挺直了腰杆,嘲道:“不然呢,你觉得那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能到京城这一步?就我说你认错了简直无理,光是想想就应该知道我跟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吧?你在郢城到底看到了什么能把我们认错,我是真的没有见过你...”
他还没说完,眼睁睁看着红杏又消失不见,又一把琴跑过来。
黄玉良立刻掀了被子往下跑,一边大叫道:“不是吧你还要打!”
红杏就在琴的背后,怒红了眼:“打的就是你!”
黄玉良昏了一天一夜,这时候手脚都不大利索,颤颤巍巍在地下爬。见红杏绕过床角过来,手上的琴直直冲着他的脑袋,预感这一下躲不过去或许真的要命丧当场,立刻拼了命地手脚并用地动。
红杏被琴挡住了视线,黄玉良爬地乱七八糟,她也不得不慢下速度来看路。古琴重,抱着许久更是吃力,稍一走错,整个人忽然地下坠。
彼时黄玉良已经逃到别的地方,见红杏整个人随着古琴一道下坠,那下面就是墙角,他似乎都能想象到之后是一个什么样的惨状。
“啊啊啊啊!”红杏止不住地尖叫。
黄玉良乐了,心想这是拔起琴来自作自受,定睛一看那墙角,再往下接台阶,台阶足足十七八层,皆是用锋利的木头制作。这里应当在2楼,但摔下去也够呛。拿这么大的琴不好好走路,现在眼看着都要摔下去了竟然还不撒手。
红杏闭上眼,因着害怕身子不断蜷缩,直到听见巨大的裂声。古琴碎裂,她也被黄玉良死死拽住衣角,半身悬在空中。
黄玉良施出最大的力气,话都说不利索:“你...别回头。”
红杏头脑发蒙,应声望去,撞见黄玉良惊恐的神情。
“我不是说了你不要转回来吗??”
平衡一被打破,二人双双跌下楼去,好在不如一开始那么用劲,堪堪滚过台阶,身上只是有几处酸痛。
红杏挣扎着爬起来去找黄玉良,果不其然见他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原先那些恨意通通地消失不见了,慌忙就去掐他的人中。
“你你你你你...”黄玉良是被疼醒的,有气无力道:“恩将仇报...”
红杏松了一口气,蹲在一边不说话了。
黄玉良拒绝了她的好意自己爬起来,左右一片漆黑,下脚都分不清东南西北,顶上一层光亮,还有碎裂的木屑,他们应当是从那里掉了下来。
黄玉良清醒了,他们现在这是在哪?
他扭头去看红杏,红杏凑上来又是问:“你还好吗?”
“等等!等等!”黄玉良制止,也不去看她担忧的表情,环顾四周:“这里是哪?”
红杏这才如梦方醒,也跟着看了一圈,实在是一片漆黑,顶上的灯只能照到她和黄玉良两个,他们也只能看清对方的表情。
红杏皱眉:“我也不知道。”
黄玉良全身上下全身全心被碾过一般地疼:“你住在这里怎么会不知道?”
红杏:“你住在这里你不也不知道吗?”
黄玉良:“你偷换概念,我们说的这里分明就不是一个地方。”
黄玉良:“要不是为了救你,我怎么会落到这个境地。”
两个人说不了几句又要开始吵,红杏就算刚刚对黄玉良还有那么点感激之情,这下听到他这番话又是所剩无几了。
“你可以不救我,又不是我求着让你救,摔死了不好吗?”
“嘿,你。”黄玉良捂着心口:“不跟你说了,你反正不会救我的。”
“那你搞清楚,现在是我们两个都在这里。”
黄玉良深吸一口气,明白再这样吵下去第一个死的一定是他,就算有缓冲,他摔下来还是疼得眼冒金星。
黄玉良:“这平常会有人来吗?”
红杏:“没有。”
黄玉良:“为什么没人来?”
红杏:“我怎么知道?”
黄玉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
红杏:“...没有人来,我不知道。”
黄玉良:......
红杏不讲理,他应该早就知道的。
黄玉良一瘫,既然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也就不用在意有什么了,白衣服大喇喇地拖在地上,开始思考起对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