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找当年的证据是吗?就在他的府上。”
完了。孙兴脑中只剩下这个想法。
剑身突然地躁动,萧怀远向下看去,孙泰拼命地挣扎,一张脸横肉歪七竖八堆起,很是可怖:“你根本就不是二殿下!”
萧怀远不为所动。
孙泰来了劲:“我知道真正的二殿下,你是假冒的,他的头上有一颗红痣。你不过是仗着自己武力高强才压制的我,我告诉你,等我——啊!”
孙泰惊恐尖叫,下意识地推离剑身向后爬,不等反应过来霜雪又是朝他步步紧逼,挑开一层皮肉,血腥味顺着脖颈隐隐溢下。
萧怀远居高临下:“谁告诉你的?”
“怎么,你心虚了?”
“殿殿殿殿殿下!”孙兴急道,一边上前就是要阻止,然而被秦落狠狠压住,顿时动弹不得。
萧怀远半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后面,一步一步向前,孙泰被迫一步一步后退。萧怀远道:“我是什么人,为何要向你证明?”
孙泰眼底毫不掩饰的怨恨。
“我再问一遍,那个人是谁?”
“我不...”
“殿下,是王爷!”
孙泰愕然,听到这个回答的萧怀远一时间看向倒在地上的孙兴,视线上移,看到秦落。
秦落轻轻点了点头。
又是萧义景。
萧怀远已经数不清,萧义景的手段究竟有多少,用了多少没用的还有多少,是不是指派他来这里,由孙兴孙泰两个人无意暴露出来的秘密开始查起,也是他算好的?
上一次回宫是在什么时候?萧衡被传出叛国后。
那他又是什么时候开始被萧义景利用的呢?
秦落又知道的有多少?他现在在做什么?秦升为什么不与他一起?周灵藏在丰州的是什么东西?郢城与丰州又是什么样的联系?珍妃对他所说的是真的吗?以及。
为什么皇帝那时候那么信誓旦旦,几乎是热切地告诉他,去郢城。
已经有预感地,这似乎就是萧义景要送给他的,那个惊喜。
*
被洪水冲垮了屋子那些百姓,好在大部分提前搬离了此地,孙兴当时也是看着这一点,才不愿为其他人做处置,而那些剩下的人,竟不知道逃往何处了。
孙兴孙泰一路缩着脖子随萧怀远和秦落到了城主府,一进门,立刻便有五六人大叫着围上来。
“殿下!”
一人抱着萧怀远的腿,声泪俱下道:“殿下,多亏了城主大人啊,如果不是城主大人将我们安置到这里,我怕是也要随着我的家里人而去了。”
“殿下!”
另一人比他还夸张:“这一次都是城主大人的功劳,城主其实已经提前预知水灾来临,只是小的命贱该绝,当时不知道啊。若不是城主,小的和小的全家怕是都要命丧于此啊。”
孙兴在一边疯狂的使眼色。
萧怀远冷笑:“孙城主看起来很得民心啊。”
“是啊!”第一个人不甘心爬起来,孙兴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只当是鼓励,激情道:“城主大人的恩情,我必不忘!城主的人的美名,也将流芳百世!”
这一番激情演讲之后,殿内鸦雀无声。
孙兴已经摇摇欲坠,面色惨白。萧怀远道:“你们今日说的我都记下了,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给孙城主一个交代,是好是坏,我心里有数。”
演员走了,表演最卖力的那一个还被孙泰从背后踹了一脚,敢怒不敢言。
一时之间,空旷殿内只剩孙兴孙泰,萧怀远秦落,以及孙泰的下属。
萧怀远转身,面色阴冷:“这件事还有当年之事,我要你们一字一句地说出来,再有隐瞒。”
霜雪出鞘,银白剑身印着父子相似的脸庞。
萧怀远的声音也似淬了冰:“格杀勿论。”
四人两两对面,他身后还有秦落,二人的气势压倒般恐怖。
“是萧义景告诉你的,我会来这里。”
孙兴被他直呼忠亲王名讳吓了一跳,战战兢兢道:“是。”
“那怎么又是他告诉的你,我不是萧怀远了?”
孙兴被绕得云里雾里,迫于萧怀远的压力,还是道:“是。”
“你们何时搭上的,他还对你说了什么,证据在哪里?”
他和秦落都看着孙兴和孙泰,因此,完全没意识到下属得了孙泰的眼神后,悄悄地到一边去了。
孙兴绞尽脑汁道:“这,忠亲王掌管丰州和郢城的事务,小的确实与他有过交集。”
萧怀远察觉不对:“他自请到郢城去,又关丰州什么事?”
说是这样说,他在问的一瞬间就知道了答案,看着孙兴这个样子,萧义景说不定都用什么手段逼他,自己就乖乖服从了。
无能无用,无胆无谋。